“你们都下去吧,我想与水神伶仃说说话。”他挥了挥手,将摆布仙侍屏退,俯下身,“觅儿,你这是在做农活吗?”
“哦!我说如何这么长!”扑哧君恍然大悟,又道:“美人,明天我好轻易挑了这么个天帝出去的日子,又用了私藏近五万年的‘易行换息绝对像灵药’将本身变作他的模样,与丹朱联手将你从天界偷出来,面对这得来不易的豪侈的自在,趁着月下神仙在跟前,趁着天帝还未发觉,天罗地网还未布下,你有没有甚么欲望,皆说出来吧!”
我半敛着眉眼,一阵风过,亭下花海波纹相撞,丝竹顷刻沉寂,稍顿,划过一丝不调和的徵音。
二妖对视半晌,毫不踌躇地一把掩上了大门,扣紧的大门几近要拍到了我的鼻尖。我一愣,嘴角扯出一缕苦笑,昂首看了看天,复又低下头看着脚尖。
我终是停在了那块无字楠木门匾下,提上一口气,叩了叩门,好久无人应门,只要大门两旁扼守的两只狰狞怪兽面无神采地森森看着我。
我垂下了眼,很久,方才鼓起勇气用我本身才气听得见的声音道:“我想去幽冥界,我想见见他……”眼底一酸,有甚么要夺眶而出,我赶快抬起眼,用力眨了归去。
是啊,错得荒诞,无可救药地荒诞,荒诞地无可挽救……如何办?我慌乱无措地看着他冷眼对我,神智恍然间却有一丝腐败,是啊,我独一这一次机遇,下一刻不是我被他杀了,便是被天帝再度囚禁,千言万语,实在只要一句话,这句话我从未对他说过。
忽地摸上我的手,惊得我一下便要举铲子拍他,他却捏了捏我的手心,慎重道:“让本神关上房门好好调教调教你!”
扑哧君“嗷!”地一声号,“天道不公!不公至斯!”
“觅儿。”
“不是的。”我被他捏得生疼,明显只是下巴被抓住,心中却揪成一团,连眨眼都是疼的,像一只被掐住七寸的蛇,语不成句,“不是的……我从不晓得润玉竟欲策反……我说的是实话……我爱……你……”
我慎重对狐狸仙和扑哧君鞠了个躬,“承蒙彦佑真君和月下神仙危难当中至心互助,锦觅感激不尽,将来必然倾尽所能酬谢!”
他一动不动,面前缓缓飘落下一片残落的花。他居高临下看着我,眼中有一瞬倒影出了那花瓣的火红,渐渐地,浮起一层恍忽不屑,最后竟是勃然大怒。
不知是否我的错觉,竟觉扫扶我额际的清风悄悄一滞。
那女妖引着我立于湖心亭的石阶下,“尊上,水神求见。”
我心中一颤。
“锦觅?魔尊日理万机,岂是没驰名号冠衔的平淡小辈随便皆可见。”此中一个女妖几分不耐,伸手便要关门。
一阵风过,湖水碎裂,寂寂无声。
不想,少顷,门却忽地从内霍然翻开,那两个去而复返的女妖带着满面古怪鄙夷的神情看了看我,不情不肯道:“魔尊有宣。水神且随我等入内。”
一起向里,我被引着入了后院,遥遥看得一片火红荼蘼花海为湖,湖心一座飞檐亭,几个乐伶正在拨弦,丝竹哭泣,一人凭栏而靠,面前案几上散落三两文牍,手上一卷半展开的竹简微微泛黄,他凝神在看,暴露的侧脸半明半暗并不逼真。
狐狸仙立在一旁,前所未有庄严地瞧着我。
“嗳~嗯~哼~嗯~你好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