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胡说过:“凡是面庞生得好的人,营养全都花到脸上去了,脑筋多数不甚灵光。”我现在深觉得然,凤凰便是如此。
但他监禁了我的双手,叫我半点没法行动。
“我花界以外务尚且容不得外人插手。另还请火神自重收敛些言行,别他仙姑小仙还管不上,只我花界精灵仙子火神殿下魅力弗边也休想介入半分!”唔,长芳主燃烧了。
凤凰神采沉了沉,“小神自省从无言行不端之处,还请长芳主莫要听信流言。至于锦觅仙子……”他转向我,眼中流光一闪,“确然乃小神心之所系。”
岂料凤凰面色一沉,一个伸手掐住我的手腕,眼中寒光一闪逼近,寒渗渗在我耳旁道:“说!你究竟是何人?”
闻言,凤凰眉梢微挑,眸中波光摇漾春如线,笑涡似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过浅塘,波纹平常,“改天便是后天。”
我从怀里摸出根红线,在凤凰面前一摊,“我若能种出灵芝仙草,你却拿甚么谢我?”
凤凰咄咄逼人,手上力道不因病痛减退涓滴,还擒住了我另一只手,若不及时施救于他,怕是不消一会儿火神殿下便要魂归离恨天,我的三百年修为也莫要希冀了,眼下将他劈晕敷药才是紧急。
我转头,满室云蒸霞蔚中,长芳主一如既往地华服盛装,头髻盘得一丝不苟,双手交叠而立,身后裙摆逶迤,摆布各立花侍一名恭敬垂目,手持花杖。不远处还站着那卞城公主。
“你们这是在做甚么!”
长芳主常日里琐事冗繁,为了把戋戋小草就去叨扰她白叟家,实在不长眼色了些,天然要惹她活力,平活力便天然不肯给。和两界夙怨固然并不搭介。
何况,不过是把草,摆布顺手变幻一下,怎需如此大费周折。凤凰此番不知愁的是哪个。
我圆了圆眼,嘿嘿两声干笑,将那香菇一把夺了返来,“我再尝尝,这回保管不出差池。”
“小仙这就将锦觅带回,火神还是休要妄图了!今后别过,后会无期!”沸了,长芳主沸了。
再看凤凰,霜打雷劈普通睁圆了眼,直愣愣戳在那边,呵呵,公然见效,被吓到了。我轻松抽回双手,揽过他的脖子,一个手刀劈上他的后颈,凤凰终是顺利地花钿委地。
长芳主眨眼间已变着一身素色纱裙,神采乌青对我命令:“跪下!”
我喜滋滋将那仙草举至凤凰面前,凤凰睁眼甫一看,惊惑非常,接过灵芝细细打量,面色阴晴不定,末端很有几分哭笑不得,评道:“嗯,你种的这香菇入菜尚可。”
凤凰单手支了脸颊,垂目看着我蹲在地上如火如荼地香菇、木耳、蘑菇、草菇、茶树菇……挨个种畴昔,面色固然益发白净,兴趣却更加好起来,嘴角笑涡时隐时现,“你若能种出灵芝仙草,我便渡你两百年修为,何如?”
斯须间,我俄然忆起凤凰尚欠着我三百年修为,下次见着他可还得问他讨要返来,便回身问他:“‘改天’倒是哪一天呢?”
我顺势向前一仰,贴上他的面孔,张口衔住他的两片薄唇悄悄舔了一圈。
为制止凤凰醒过来后认账不予我那三百年灵力,我便坐在床缘守住他。守了约摸两盏茶的工夫,见他睡得畅快如是,我不免生出些妒忌来,便也倚着床柱阖眼打起了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