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有话要说:
她自小性子冷峻,不喜多言,跟乃父非常类似,是以霍泽对她总怀着几分害怕,何况两人又非同母所生,久而久之干系更加疏离。现在虽有几句体贴言语,但听来总觉冷冷僻清,并无甚么情面味,话说到这里,霍泽已不知要如何接下去,只道:“是。”
她神采难堪,态度是少有的低声下气,如果在以往,莲真只怕早就心软了,可此次伤极痛极,竟视若无睹。“见我?”她又发展了一步,跟她保持着一段间隔:“太后每天日理万机,忙完朝政还要忙着教人读誊写字,我哪有这么大的面子,能蒙太后凤驾亲临召见?”
“莲儿。”
冰轮一怔,缓缓转过身子,低头间却见一个苗条如竹的身影,映在亮光可鉴的青石地上,孤伶伶的好不凄清。
莲真神采虔诚,双手合十祈愿,好久,方缓缓展开眼睛,面前镀金的佛像宝相寂静,慈眉善目,脸上神情仿佛透露着对世人无穷的悲悯,莲真抬头看着,不知不觉竟然潮湿了眼眶。
冰轮“唔”了一声:“越州有百姓受灾,现在连水都喝不上,莫非我另故意机图口腹之欲么?”
冰轮悄悄咳了一声:“几天未见你主子,我特来瞧瞧她。”
高贤碰了个软钉子,不敢再发一声。冰轮道:“你出去罢。”
有内监出去禀道:“太后,西凉侯已到行宫,正在外等着觐见太后。”
高贤用手势及时禁止了他们发声,然后瞥见宝贞一脸惶恐地从台阶上跑下来,跪下道:“奴婢们不知太后驾到,未能远迎,实是罪该万死。”
她急仓促地出来,不过稍顷,即返身而归,面上神情透着一丝古怪与难堪,期呐呐艾隧道:“太后,主子身材不适,已然睡下了,奴婢。。。。。。奴婢。。。。。。”她知本身的话听起来无礼之极,生恐太后见罪,涨红了一张俏脸,上面的几句更加难以出口。
冰轮倒是不觉得意,只道:“既已睡下了,那也不便打搅,我他日再来罢。”淡淡的扫高贤一眼:“走罢。”
“你把我当甚么人了?”冰轮气极,脸上色彩都变了,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:“莫非在你眼里,我跟他竟是一样的人吗?”
晨起时,便有杨琰等朝廷官员等着觐见,本来越州几郡县产生严峻秋旱,公众受灾甚重,京中及各地的奏折雪片普通飞来,冰轮告急下诏,发内帑银数十万两赈灾,与廷臣商讨过后,又指派钦差大臣,命本日前去巡查灾情,并安抚民气。
墨蓝的夜空, 吊挂着一轮冷月,皓如霜雪, 风吹过宫院, 暗香浮动, 树影摇摆, 更显得四周万籁俱寂。
冰轮抿紧嘴唇,摇了点头,她来回踱着步子,踌躇盘桓再三,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,持续往前走去。
霍泽正起家,闻声这话,忙又躬身道:“谢太后体贴,微臣不辛苦。”
“实在你不该来这里,你儿子才出世不久,你该在家里多陪陪娇妻幼儿。”冰轮道:“现在大哥一人在京里,家中老的老,小的小,全要他操心,我也不放心。”
这话说得甚重,高贤吓得神采都变了:“主子不是这个意义,只是主子见太后饮食有趣,深恐无益于凤体安乐,内心忧急如焚,说话有欠考虑,求太后恕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