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轮每日回礼无数,这时竟略觉不安闲,高贤不等她开口,忙亲身上前,将谢夫人扶起。冰轮暗中打量,谢夫人温婉娴雅,谢萱和姿容清丽,眉眼间皆与莲真依罕见几分类似,心中顿生亲热之感,笑道:“夫人与少夫人远道而来,一起风尘,多有辛苦。”
莲真在鸣鹤轩用过午膳,方才尽欢而散,返来略感倦怠,换了衣裳欲要安息,突见宜芳一脸仓促出去,一脸忧色禀告:“主子,汪总管领了夫人和少夫人,等着主子召见。”
莲真笑道:“言之有理。”
“是。”汪又兴道:“太后还说了,两位主子不消为此事畴昔谢恩了。”
冰轮凝目看时,那弓以朱漆烤就,外贴金桃皮,饰以黄色菱形斑纹,两端犀角描金,中间还放着几支雕翎龇箭,冰轮拿起来,试着拉了拉弓弦,一边问道:“檀瑛人呢?”
霍凌固然奸佞,心机却非常小巧:“太后的意义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宝贞见到昔日主母,也拉着衣袖,哭泣不止,横波又是好气,又是好笑,抬高声音道:“你见主子和夫人悲伤,也不安慰,本身反倒跟着哭起来,成个甚么模样,还不给我收声呢。”
莲真道:“你倒是会享用!”
冰轮轻抚她秀发的手微微一顿,很久,低声道:“我也是。”
谢夫人道:“这。。。。。。我们能有幸见太后圣面吗?”
莲真悄悄哼了一声:“我特地带我母亲和姐姐来见你的,因为你是。。。。。。。你是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汪又兴哪敢领她的赏,赶紧推让,见莲真对峙,也就作罢,欢天喜地的去了。
一名内监悄悄拍了鼓掌,便有掌管内教坊的官员引了众乐工入殿,摆列席地跪坐于两侧,跟着有细细的乐声响起,数十名娉娉婷婷的斑斓少女进入殿中,柳腰轻摆,翩翩起舞。
莲真欣喜交集,不由得“啊”的一声,三步两步下了楼,到得待客的会芳堂内,果见一名仙颜的中年妇人和一名少妇,正坐在那边喝茶,莲真只喊得一声“娘”,忍不住泪如雨下,谢夫人和谢家二蜜斯谢萱和赶紧起家,母女姐妹阔别已久,再得相逢,冲动之情不言而喻,但是这时相互身份已产生窜改,不能以昔日之情相待,两人含悲忍泪上前,便要拜行国礼,莲真赶紧伸手扶住,一手拉了一个,哽咽着道:“我。。。。。。我只道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们了。”母女三人相拥而泣。
“谢太后。”
“如此就好。”冰轮点头:“现在你身居高位,手握实权,他们自要死力皋牢凑趣,你只需略加逢迎,很多事情就会顺理成章。”
霍凌刚走,高贤便捧着一个木盘入内,悄悄掀去内里盖着的黄绫,双手递呈至冰轮面前:“太后,这是檀总管为太后亲制的御弓,方才送过来的。”
“获得他的信赖,才是相称紧急的,再如何说,你也是霍家的人,比别人更轻易做到这一点。”冰轮看着他,语气不带涓滴豪情:“你要记着,他们的死,是有代价的,总有一天,他们会获得昭雪。”
霍凌略微游移,躬身上前双手接过,翻开快速看了一看,脸上微微变色:“这是灵州官员参劾大将军的折子。”
“太后言重了,微臣昔日得太后照拂,本日又受太后如此重用,此心所想,此生所愿,便是为太后分忧,比这再难千倍的事情,也毫不会皱一下眉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