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苑自前朝始,即为皇家禁苑,燕朝太宗、仁宗期间,天下安宁,国库充盈,遂于都城西郊大造新城,扩建宫苑,建成后的西苑占地达五万多亩,苑内奇花异木遍植,珍禽走兽成群,蔚水、润水横穿此中,银心湖、翠光湖、广圣湖、幽蓝湖、飞仙湖五湖相连,湖中积土为山,效仿上古蓬莱、方丈、瀛洲三座仙山,山上亦建有金碧光辉的宫室,楼阁台榭四下环抱,极尽豪华之能事。。。。。。。能够说,此苑兴建用时之久,破钞之巨,占地之广,美景之多,历代皇家御苑难以望其项背。
回到寝宫,冰轮余怒未息,高贤内心恐忧,跪下劝道:“主子,你是万金之躯,这天下的担子都在你身上,皇上和宸主子也希冀着你,求你听主子一言,好歹进点儿东西,哪怕传些细粥小菜来也是好的,如许下去,身子可如何熬得住哇!”说到最后,声音已有些哽咽。
高贤忙双手接过:“是!主子这就去办!”
汪又兴闻声呼唤,赶紧出去垂手服从,冰轮喝了一口茶,渐渐的道:“有桩要紧的差事派你去做----你带几小我回宫一趟,传我旨意,赏大皇子乳糖玫瑰浆一盏。”
“好,你出来罢。”冰轮盯着她,字字叮咛:“这些天你要亲身守在这里,寸步不成暂离,凡服侍的嬷嬷女官,以及太病院诸人,皆供你使唤,御药局及御药房的统统药材,皆尽你所用,你要细心关照顾问宸太妃的伤势,保她安然无事,晓得了么?”
李茂叩首道:“是。”起来时腿犹发颤,倒行几步,又出来了。
见摆布无人,高贤轻声要求:“太后,宸主子吉人天相,福泽深厚,定能有惊无险的度过这一关,还求太后保重凤体,且去安息半晌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托赖皇天庇佑,列祖列宗庇佑,太后和皇上安然无恙。”王忠满面愧色,又道:“臣等身在京中,不能提早发觉奸党图谋,累太后和皇上吃惊,虽万死不能赎其罪,还求太后和皇上重重定罪!”
李茂顾不及拭去额上的汗水,跪下道:“太后,宸主子所幸中箭不深,只是皮肉之伤,伤口若再深些许,只怕左臂不保,思之真是险极。现在箭头已拔出,用药以后,血也止住,只是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汪又兴出去禀道:“太后,王大人率阁、部诸位大臣在大殿上跪候。”
“只是甚么?”
冰轮心中似被钝刀划过,那痛苦一点点在胸口伸展开来,她咬了一下嘴唇,在床沿边坐下,怔怔的看着她,半晌,轻声道:“我好不轻易走到了明天,我不能被任何事情击倒。莲真,我不能……”
王忠忙率诸臣叩首:“臣等叩见太后!”
一名须发皆白的阁臣颤巍巍的道:“太后,太皇子年幼,此事与他必无干系,还求太后看在先帝面上,宽恕了他。”
冰轮摇点头:“我没事。”坐在那边,只望动手中的佛珠入迷,目工夫晴不定,过了一会儿,道:“你叫汪又兴出去,我有事叮咛。”
“哦?”
冰轮寒着脸道:“若再有报酬逆党讨情,便以同罪论处!你们都退下罢!”说着袍袖一拂,分开了大殿。
冰轮听了此言,垂下目光冷静深思,半晌道:“若我弄来这百珍续命膏,你能确保她伤愈么?”
“谢太后。”
冰轮也不知闻声没有,行动却较着缓下来,高贤正悄悄向汪又兴使眼色,她已渐渐侧过身子:“嗯,让他们候着便是。”声音安静,听不出一丝波澜起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