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渐渐地走到独臂鹰王面前,俄然手一动,刀已出鞘。
屠啸天怔住了,道:“不……不是……”
这小公子年纪不大,但心计之凶险,就连积大哥贼也千万比不上,若让他再多活几年,江湖中人只怕要被他害死一半。
他不笑还好,这一笑起来,触及了伤处,更是疼得满头盗汗,但他还是笑个不断,也不知究竟想起了甚么好笑的事。
青衫人缓缓插刀入鞘,悠然道:“家师曾经经验过我们,你若要证明一小我是否真的死了,只要一个别例,那就是先割下他的头来瞧瞧。”
过了半晌,突听一人嗄声道:“朋友留步!”
屠啸天长长叹了口气,道:“公子心计之周到,当真非人能及……”
独臂鹰霸道:“你可晓得前面有个沈家庄?”
他倒还真未碰到过如此短长的人物。
小公子道:“你没有想到?”
萧十一郎道:“我看得出。”
这青衫人竟然叫作小公子。
他笑了笑,接着道:“有这么多人的眼睛看到,萧十一郎就算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这冤枉了……你们说,这体例好不好?”
独臂鹰王又瞪了他半晌,俄然大笑了起来。
青衫人吃吃地笑了起来,道:“有人说我师父的好话,我老是高兴得很,你们若要让我高兴,就该在我面前多说说他的好话。”
但最令萧十一郎重视的,还是他腰带上插着的一把刀。这把刀连柄才不过两尺摆布,刀鞘和刀柄的线条和形状都很简朴,更没有涓滴夺目标装潢。刀还未出鞘,更看不出它是否锋利。
刀如青虹,不见血迹。
小公子笑道:“幸亏你还没有真的忘了,只不过……司空曙虽是萧十一郎杀的,江湖中人却还不晓得,这如何办呢?”
海灵子冷冷道:“不管多长命的人,也禁不起我们一剑两掌!”
他的脸固然诡秘可怖,但那双矫捷的眼睛却使他满身都充满了一种奇特的魅力,令人不由自主会对他多看两眼。
屠啸天道:“对对对,对极了。”
萧十一郎道:“晓得。”
小公子道:“不是我杀的,是你吗?”
小公子叹了口气,道:“凭你们活了这么大年纪,竟连这么点事都想不到。”
屠啸天笑道:“总算告一段落了。”
过了好久,他才叹了口气,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挣扎着自怀中取出一锭金子,喘气着道:“这给你,你若肯帮我的忙,我今后必然重重谢你。”
小公子淡淡道:“这就是你们为甚么要听我话的启事,因为你们实在不如我。”
小公子道:“你也用不着拍我的马屁,只要今后听话些也就是了。”
海灵子和屠啸天对望一眼,长长吐出口气。
小公子嘲笑道:“那倒也用不着了,只不过萧十一郎若也刚巧颠末这里,看到了司空曙的尸身,又看到树上的字,你说他该如何办呢?”
独臂鹰王大怒道:“你……你敢对老夫无礼?”
独臂鹰王恨恨道:“就凭那三个小牲口,怎能始终将我瞒在鼓里。”
萧十一郎道:“你不认得我,我也不认得你,我为何要背你去?”
他身法也未见比屠啸天和海灵子快,但身法超脱,举止安闲,就像是在花间安步一样,行动宁静,犹不足力。
青衫人连瞧也没有瞧一眼,只是凝注着掌中的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