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眼，目光和他对视时，笑了笑，说：“既是典礼，也是为了纪念。开初，袁野还发起每个队员要留张单人照，我感觉不吉利，跟留遗照似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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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做不到。”曲一弦将手抽出，那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，毫无筹议的余地：“电话你打，我给你换药。”
轮胎应是碾上了被前车车轮扫出的泥地，收回刺耳又锋利的摩擦声。
她被迫，只能在这条小道上保持着必然的车速，等一个超车逼停的转机。
傅寻没瞒她，直言道：“伤口扯破了。”
未免他又回绝，她把汗湿颤栗的手心贴到他的颈动脉上，温馨的地望着他：“手抖得短长，现在开不了车。”
越往深处，林间越是富强，松枝枯叶凝裹着雾凇，风声一打，那声音就不但单只是风声，像是有无数个山精林魅立在树尖上鼓掌拍打，奏响的满是啪啪啪的雾凇冰块碰撞声。
曲一弦的耳根被他那语气压得一软，快速道：“我晓得。”
曲一弦那颗心七上八下的还没松缓下来，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到几近上半身都压了上去借力。但即便如此，她仍旧发明，刹车间隔还不敷，还不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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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王八蛋……
他抬手，握住她的手拢在掌内心，俯身在她眉心吻了吻：“不怕。”
车窗玻璃不知不觉间已凝上了冷霜，水汽升腾。她抬手抹出一块清楚的范围，只观一眼就知现在他们身处的阵势已与方才的路口天差地别。
与此同时，车轮左边的右后轮，全部哐的一下沉入崖边。有碎石不堪重压跌落的碎响，她心头一麻，就在彭深刹车减速，开了车窗望过来时，分数下轻踩油门，像做心脏复苏一样，一下一下，重新给越野车注入动力。
曲一弦心下必然, 刚松的油门轻点疾踩，很快将踌躇减速时落下的间隔追平, 掉队一截的车头缓慢地压上，保持了一段安然的行车间隔。
傅寻的眼神如影随形，她甩不掉也忽视不了，干脆也不回避迟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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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拉开拉链，拿出相机，开机。
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引擎轰鸣里，和死死抓地的进步突围力量中，她咬牙，视野盯死在转速盘上，眼看着红色指针垂垂冲破转速，她孤注一掷，一脚油门踩到低。
这一息的风景，火线彭深的车速似慢了些。没等她刹车，彭深的车在火线看似毫无防护的绝壁弯道上一个甩尾，车轮滑着雪地堪堪擦着绝壁边收回刺耳的急刹声。
他抿唇，沉默地望着车窗外极速后掠的树影，低声道：“不能希冀顾厌回救了，卫星电话给我，从山脚下调点人去营地看看。先机已失，但不能连阵地如何失守的都一无所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