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封道:“赵都司于我有保举之恩,我本该从他之言,只是圣上恩厚,况我陈家世受郑恩,食郑之禄,若从赵都司,岂不是不忠?”
秦玉道:“约莫一月之前,当今传诏政事堂擢升少府少监徐敏为御史中丞,却为中书舍人崔言封驳。”
陈封道:“恰是,这才令我两难。望贤弟教我。”
秦玉知他只是堂皇之言,实是衡量气力、好处罢了。却不说破:“赵都司恰是因对兄长有保举之恩,当今又压了兄长官位,对此事十拿九稳,这才对兄长明言。却不知兄长权权报国之心。”
陈封道:“本来如此,当日虽知此事,却未思及至此。”
秦玉道:“前几日,朝中出了一件小事,不知兄长可曾留意?”
秦玉道:“赵都司之意自是要兄长帮手太子,现在太子身边已聚起很多重臣,帮手太子,便是要与这些报酬伍了。至于当今压兄长官位一事,只怕有几层深意在此中。”
陈封道:“哦?当今有何深意?”
陈肃道:“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,如果官居极品又把持朝政,只怕便会生出权臣来,当今又怎能放心居于后宫?”
秦玉抬高声音,缓缓说道:“当今即位已三十三年,初时抖擞有为,励精图治。与民疗摄生息,减免赋税,兵事上窜改军制,改府兵为禁军募兵,厢军府兵。初时置禁军二十万,直至目下禁军已达四十万之众。严明军纪,勤练战阵,乃至禁军初成之时天下望风披靡,我大郑遂成天下第一强国。楚国缔盟、越国称臣、西蜀远遁,只北燕与北代勾搭抗我天兵,方可得免。目睹我大郑只待机会成熟便可略地灭国,一统江山,然十二年前,当今率军与燕代联军战于太原,在乱军当中被流矢射中大腿,只得撤兵。不想这箭伤久治不愈,朝政便担搁了。皆因彼时,朝政大事政事堂还需禀奏当今方可用印实施。当今病体沉疴之时,如何能及时措置政事,这便使得政事、军事一拖再拖,国势便每况愈下。燕国、楚国乘势崛起,乃至本日,楚国已可与我大郑并驾齐驱,燕国国力虽不如我,兵马战力却胜于我国。”
秦玉道:“当今大要压你官位,公开里却赐你良田千亩,这不是皋牢又是何事?当今之意便是要兄长你不要帮手太子,只要帮手当今圣上方可功成名就。”
陈封道:“是何事?”
陈封道:“那日我听闻此事,只当一趣事,并未沉思,本日听你一说,方觉此事有异。”
陈封一惊,直直看着秦玉道:“兄弟此话何意?我委实不解。”
秦玉道:“其一便如当今所言,恐兄长你少年高位,惹人猜忌,资格不深,声望不敷;其二,当今重兄长乃是因兄长善于带兵,若兄长升任批示使,便不能再带兵,于当今便没有那般大用处了;其三,当今压兄长官位,便是要太子身边的人不疑兄长,兄长便可多为当今密查动静了。”,
陈封道:“不错,近五年,我大郑已数败于北燕,欲求一胜而可贵。三年前,我率军被围,并未得胜,只率众凸起重围,使兵士性命得以保全罢了,便因功升为都统制使。如果十五年前,这些许微劳只能免罪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