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回到营中,营寨已扎好,便回到中军帐中,恰张先来复命,便也坐下一同商讨。
这野狼沟两边山岭相夹,中间却平坦开阔,通路稀有里之阔,阵势并不险要。恰好燕军当路下寨,正拦在门路之上。三座燕营呈“品”字形排布,一营在后,两营分摆布居前呈犄角之势。每窄相距不过里许,却将通衢遮得严严实实。寨前立着无数鹿砦,寨内火把透明。陈封看了半晌,并未发明一丝马脚。又命黄梃、周严各率五人去摆布两山检察。过未几时,忽听左边山脚传来叫唤声。本来周严明碰到两名燕军岗哨,周严猝不及防只杀了一人,另一人叫唤起来,燕军二十余岗哨一齐围来。周严恐燕虎帐中兵到被困,便退了返来。陈肃又唤回黄梃,世人一齐往本营而走。他这一行二十四人皆是骑马,燕军追兵却多是步兵,自是追逐不上。
次日辰时,黄梃率亢营,张先率角营出营布阵。亢营结锥形阵在前,角营列疏阵在右火线,两营齐发,在战鼓声中向燕军左营推动。
周严拱手遵令。
郑军的阵型仍在迟缓推动,鹿砦被挑到一边,弓弩手只在行进间偶尔放出一箭,与燕军麋集的箭雨比拟不值一提。俄然前排几个兵士惨叫倒地,手中盾牌也倒了下去。本来这里草丛中有很多铁蒺藜,不走近没法发明。火线几处盾牌倒下暴露缺口,箭枝从缺口射出去,顿时十几个郑军兵士中箭倒下。前面兵士仓猝拾起盾牌,挡在阵型火线。只这顿了一顿,郑军阵型便有些狼藉,黄梃在阵中纵马疾呼,要众军停下,郑军这才渐渐停了下来。
先到的是骑军,郑军锥形阵的摆布两翼首当其冲。燕军两翼各二百马队率先杀到,郑军阵型狼籍,马踏倒盾牌,长矛刺入马腹。步军如何禁得骑军打击,被燕军冲得混乱不堪,只得收缩阵型。一番冲锋过后,燕骑后撤集结,筹办二番冲锋。
“嗖”的羽箭破空之声,第一枝箭射到,前面无数的羽箭将破空之声连成一片,“夺夺”、“铛铛”之声不断,间或异化着几声惨叫、怒喊。
燕军开端冲锋,郑军愣住脚步,长长的戈矛从盾牌裂缝中伸出,只等燕军杀到。
陈封点头感喟道:“孝正,我晓得你所言句句是实,然滦州乃河北咽喉,更干系中路雄州、霸州战势,实不容有失。且及仁与璧城深陷敌围,若我等只在此闲坐待机,岂不令同袍心寒,苍人丁冷。是以我军不成不战,亦不成迟战。明日便须出战。若无良策,便只要强攻一途。然寻巷子之事亦不成废,明日润安多遣兵士入山探路,再多密查是否有本地人家熟知山路者。若寻得路,当以重赏。润安再选几个精锐骑士,看可否穿过燕营,探查滦州情势。我雄师难过,几个骑士只怕还能过得。”
距燕营百余步便堆满鹿砦,这里也进入燕军弓弩射程。郑军前排兵士举起长盾,二排兵士挺起长矛,将鹿砦挑开,后边的兵士将箭搭在弓弩之上,阵型挪动慢了下来,统统将士都绷紧了身子。
陈封只得命令当场下寨,又命陈肃唤来黄梃、周严,将军中诸事托付与张先,四人便只带二十亲兵去探查敌营。走出十余里,天已黑透,远远便见到三座虎帐立于门路正中。这里阵势开阔,又无林木遮挡,陈封也不敢过分上前,只得远远观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