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渭道:“王统制恰是虑及此事,方才命末将来向制司禀报。王统制心中不满汪度所为,又怕汪度看出马脚,害别性命。王统制言道:如果他不幸为汪度所害,还请陈制司主持公道,还天翼卫和我斗营明净。”
陈封喟叹很久,心下已了然。李允何尝不知汪度之罪,然当此交兵之时,天翼卫又已全军淹没,麾下只要天权卫一支军马,若治汪度之罪,一旦引发叛变,便是不成清算的局面。
何渭道:“燕军是仲春十六出安肃,行军不快,到仲春十七晚才到霸州城北二十里外之赵家原,便在那边安营。燕号角称十万,然据李都司称只要六万余人,主将乃是燕国南庭将首慕容休思。燕人在赵家原扎了一座横十余里的大寨。赵家原阵势平坦开阔,末将随王统制去看过哪那边阵势,当真是作疆场的好去处。想必燕人在此扎寨便是诱我去攻他营寨。然李都司严令各军不得主动出战,我等便只得严守营寨,等燕人来攻。”
陈封沉吟道:“王亭仪真奸佞之士,我自当极力而为,必不负亭仪所托。只是你我相距甚远,我只是道听途说,如果朝廷问起,我之言只怕作不得实证。还须王亭仪善保性命,留待朝廷勘问之时,说出真相,方是铁证。”
“三月十九一早,贺和敬制司率全军佯作悄悄出营,向霸州西南救济雄州。燕人公然入彀,觉得贺制司是追击剿袭雄州之燕军,便以三万余雄师出营追击贺制司。两军在青岩峰下相遇,摆开步地厮杀。这一战杀了三个多时候,直到申时,贺制司佯作不敌,率部且战且走,退入青松峪。只因青岩峰一战两方杀得难明难分,伤亡都是极重,是以燕人并未生疑,见天翼卫退去,便紧追不舍,也进了青松峪。此时,我天权卫本该在青松峪内,围住燕军,与贺制司一同毁灭燕人。可我天权卫却......”说到这里,何渭喉头哽咽,似已说不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