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肃城墙高三丈余,极是刻薄,护城河阔三丈不足。两侧山岳高陡,绝无从上而下之能够。如此坚城,不知当年如何被燕军攻陷。
周严道:“五年前,朝政懒惰,边务废弛,这安肃城被燕贼偷袭占去,自此我大郑与燕贼争战便再难占上风。璧城如果能取下安肃,当真是奇功一件。”
李允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
陈封道:“滦州大战中,我左骁卫骑军几全军淹没,容城野战,若无骑军恐难支撑。请都司做主,将天权卫骑军暂借陈封利用一时,不知可否?”
距安肃另有十余里,四人不再前行,见东侧有一土丘,四人便拾路上了土丘,远远旁观安肃。
李允沉默半晌,叹道:“确是如此,别无他法。现在只望秦璧城能取下安肃。”又道:“崇恩,你本日便在这里歇宿,明日一早你便率军移驻容城。容城距安肃极近,你驻在那边,可随时策应秦璧城。若秦璧城取下安肃,你便可就道劝止燕军从安肃撤兵。你意下如何?”
秦玉率军三千走北道从燕国境内直插安肃。虽是燕境,却因是边疆,也是荒无火食。这条路比到霸州要近了很多,但却都是崎岖巷子,行军甚难。秦玉军马也是走了四日,三月二十九晚才赶到安肃城北三十里处。秦玉见此处有大片密林,便命令军马停下,在林中歇宿。天暗无月,不便踏勘阵势,秦玉便与众将士一同歇了。行军未带军帐,天已暖,也不必燃火,世人只寻了些干草,胡乱铺了便躺倒在地。连日行军,身子早已疲累至极,众将士皆是未几时便起了鼾声。
周严道:“如果能进得安肃,那便是攻其不备,巷战又有何难?我等定能胜了燕人。莫非璧城已有了入城之策?”
秦玉道:“此城不成强攻,只能智取。既是被燕贼偷袭占去,我等无妨也偷袭取回。润安可知此城内幕?”
周严道:“安肃城池极小,本是军州,自为燕人所占,便连城中百姓也都迁走。现在城中只要军卒,并无百姓。燕人在此驻军多少,我并不晓得,然此城有三千守军便足矣,最多不会多于五千,不然,便无用武之地。”
周严便不再言语。四人细看那城池,只见城头上守兵希少,也并无将领巡查,想来是北城燕境之故。守将断难想到郑军会从背厥后袭。
李允道:“甚好,想这秦璧城必是足智多谋之人。崇恩,取安肃不易,其间成败分际,你有何筹算?我知刚才大堂之上人多耳杂,你恐事机不密,不欲多言,其间只你我二人,但请直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