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兴亡云烟事 > 第9章 纹枰无算处 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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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纶道:“你自幼父母早亡,家中又无亲眷,现在已是二十三岁了,这事便由为师为你做主如何?”

秦玉眼中泛光,却还是笑道:“所幸陈制司救兵到得及时,若再晚几日,只怕便要吃死人了。教员,人在当时那刻,心中所想只要一个动机,便是要活。真到存亡攸关之时,吃人也是不会踌躇的。”

秦玉插言道:“当今这最后一句实是诛心之言,只差说群臣争拥立之功了。”忽觉不当,仓猝顿住,只因陆纶也是这群臣中之一员。看了陆纶一眼,不再言语。

陆纶道:“你出兵放马很多光阴,只怕食量要大增了。家中却没有筹办大菜,只这几样小菜,你我师弟二人小酌几杯罢。”

秦玉一边听一边思考,此时已想明白了大抵,说道:“教员一番话有如醍醐灌顶,门生这才晓得这些光阴朝中竟生出这很多事来。只怕确如教员所料,大变将生,不得不防。”

陆纶却毫不在乎,说道:“恰是如此,是以方东阳听了这口谕,也不敢回嘴,也不敢再提此事。但是后行事,方东阳却更加堂而皇之,不加拘束。”

“这道表章方东阳可谓光亮正大,乃是束缚本身权势之意,然细思却有逼宫之嫌在此中,便是以宰辅擅官僚挟当今允太子理政。然联名上此表者朝中群臣已包括十之六七,便是为师我也在此中。只因为师也是过后才想通这表章背后之意。”

秦玉点头道:“弟子不知。”

秦玉笑道:“教员将弟子夸得人间少有,只可惜当今圣上已没有待嫁的公主。”

秦玉虽当作笑话来讲,陆纶倒是听得心惊,便不肯他再说下去,遂道:“是之前人云:‘目前有酒目前醉’,又道:‘莫使金樽空对月’,便是要我等有酒有肉之时固然吃喝,莫到无酒肉可食之时才追悔莫及。”说罢举起酒杯。

“而后中书舍人许嵩、严预与太子詹事朱休等人在朝中拉帮结派,皋牢民气。我虽未亲见,却多有耳闻。六部尚书如何我不晓得,但侍郎中却有受其蒙蔽、拉拢之人,其他衙门四品以下官员中只怕也有很多。梁都城外武将我知之不深,然耳闻也有入其党者。方东阳虽未亲身做这等事,然其对此事不闻不问便可见一斑。我奇特者,倒是袁宜直。袁宜直本是杀伐定夺之人,以往政事堂构和,偶有政见分歧之时,只他能与方东阳据理力图。我亲见便稀有次他二人争得面红耳赤,相持不下,最火线东阳只得让步。偏近些光阴来,袁宜直有如聋哑普通,对朝中诸般异事视若不见,充耳不闻,竟成了一个老好人,这岂不是咄咄怪事。”

“若如此下去,政事堂便可算得是大权独揽了。三月初,方东阳领衔群臣上表,言北疆战事正酣,然御体不佳,不敢以国事惊扰圣上,政事堂独揽朝政却又有违祖制。为防当朝宰辅专断擅权,伏请圣上允准太子监国理政。”

“此前代国攻我河东,平阳守徐慎聚兵挡住代军,随即遣快马回都求援,方东阳召沈山远与我入政事堂商讨。世人都以一卫兵马救济河东为好,当时梁都另有禁军八万,虽说这八万兵马乃是拱卫都畿之用,然河东若失,代军便可直趋大河,威胁梁都。此时不消,更待何时。便是沈山远也无贰言。哪知方东阳却对峙不允。他是辅弼,世人如何拗得过他,只得依方东阳之意,遣云冲卫冯渊率一万兵马驰援河东。幸而徐慎将门以后,有效兵之能,与冯渊合力击退代军,不然河东危矣。经此一事,我便有些狐疑方东阳之用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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