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肃喜道:“好。用才如此保全大局,陈某先谢过。”
那亲兵校尉看看陆桓,又看看陈肃,喃喃道:“长史...制司并未叮咛不准他带侍从拜见,小人...小人如何敢拦?”
陈肃摆手止住他道:“渊渟不必再说,众将士靠近敦睦才是紧急之事,用才只说愿不肯当值便是。”
陆桓拍案道:“任怀安,你以附属威胁主将,是何事理,可另有国法么?”
陆桓道:“怀安何必意气用事,我不教奎营上值宿卫,天然有我的事理。奎营是骑营,乃是我天璇卫的根底,何况六月奎营改换了二百匹战马,现在还不敷三个月。如果一遭出征,这些未经练习的战马如何冲阵?是以这两个月奎营抓紧练习,便是为此。倘若朝廷传命令来,命我天璇卫马上出征,若无久经战阵的骑军保护两翼,我天璇卫如何交战?怀安,我知你娄营辛苦,却实是无人可调,又有哪个营不辛苦?你只再辛苦这一月,待下遭轮值之时,定不遣你娄营上值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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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肃已吃紧站起,转过书案,走到任惠与陆桓之间,拉住任惠手臂道:“怀安、渊渟,那里便到了这般境地?这不过是我天璇卫家事,从长计议便是,孔殷之间说出话来,你二人也不成放在心上。我等皆是兄弟,何必动辄军法定罪。怀安,且请坐下再议。”说着拉着任惠回到椅旁,强按着他坐了归去。
陈肃道:“哦?是哪一营从未当值?”
丁胄听了,“腾”地红了脸,正要说话,却见陈肃摆手道:“用才少安毋躁,怀安也不成意气用事。我等皆是同袍兄弟,何必为些许小事失了情面...”
本来一月之前,丁胄奎营当中几个兵士争斗,致一人身故。丁胄得知,却未上报陈肃,只赐与抚恤,将这事强压了下来。却不想嗣后此事鼓吹开去,满营皆知,丁胄见瞒不过,只得禀报了陈肃。陈肃念丁胄平日情分,并未惩办,只向那兵士家中报了阵亡,此事便不了了之。
任惠嘲笑道:“军法?陆长史不过是要杀我罢了。只恐陆长史杀了我任惠一个,我麾下数千将士你一时却也杀不尽。”
任惠“唰”地站起,亢声道:“我任惠既已参军,天然晓得该遵参军令,然军令如有不公,莫不成便不准我抗辩。此事即使捅到当明天子驾前,我也不怕。陆长史要以军法治我,悉听尊便就是。”
陈肃急道:“不至如此,不至如此,从长计议,从长计议便是。”说罢看看丁胄,却见丁胄歪着头,脸上阴晴不定,倒是一副隔岸观火之意。他一时无计,在屋内踱了几步,又踱回案后坐了,道:“用才,娄营确是辛苦,那很多将士心生怨意,也并非全无事理。我划一袍兄弟一场,也该解他烦难才是。你奎营虽也并不安逸,却毕竟可调出兵马来。你麾下三千马队,我意,你拨出一千来,仍旧练习,其他两千兵马,值宿城东也充足了。用才,你意下如何?”
丁胄在椅上挪了挪身子,却不站起,只勉强应道:“制司既如此说,丁胄从命就是。”
陈肃看看他二人,又看看丁胄,见他三人皆不言语,只得道:“怀安,军令如山,岂可儿戏?你若不从命,须教别人看了笑话。天璇戍卫卫都畿,乃天子近卫,职责严峻,若鼓吹开去,你我有何脸面?不若怀安便应了这一遭,待今后我定为你找补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