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封道:“我原狐疑你为何不肯自荐,倒是在这里了。是何事这般难?”
程备道:“其二,此去夔州,不能带很多人马,那便有莫大风险。如果乐籍翻了脸,出使之人便有性命之忧,只怕有去无回,又有何人敢舍了性命去做说客?”
程备叹道:“恰是,然无人可当此任,却也是无可何如之事。”
陈封道:“既如此说,桑鼎是决意要去了,那为兄便只得劳动兄弟辛苦一遭,夔州之事便尽拜托与兄弟了。”
程备忙道:“桑鼎说的甚话来?我因百思不得其人,方才忧愁,如何是说与桑鼎听?”
陈封沉吟道:“嗯,乐籍若肯降,成都必降,成都便可免遭兵器之祸。此是大德之事,即使行险,也还值得。也罢,我便在此放心等他半月便是,这也无妨。”
陈封道:“无患这条战略确是目下取成都之捷径,桑鼎亦是最好人选,我与无患确故意请桑鼎走这一遭。此去夔州桑鼎若能说降乐籍,便是天大功绩,于圣上面前也有颜面,于桑鼎今后出息也是大有助益的。然此去又确是凶恶万分,倘有不测,我陈封担责事小,倒是误了兄弟一世。桑鼎,你当真要去么?”
程备道:“此去夔州,当许以乐籍厚酬,高官厚禄皆不在话下,只怕要承诺乐氏永镇夔州,乐籍方才愿降。这等厚酬,我等未请旨,只怕今后要担上天大干系。何况许以乐籍这等厚酬,如果我等官职寒微之报酬使,必难取信于乐籍,只要官高职重之人去了,乐籍方才肯信,也方才气降。”
裴绪笑道:“要军中一个官高职重、能言善辩之文报酬使,却不是说的我么?我官虽五品,倒是职在中枢,说我官高职重却也不为过;我虽不敢称能言善辩、巧舌如簧,但自发得口齿也还使得,做一个说客也还可堪其任;履奇险而立奇功,裴绪之愿也。都司,裴绪请命出使夔州,请都司允准。”
忽听一人哈哈大笑起来,世人看去,倒是裴绪。
程备道:“都司,备想这条战略之时,便已想到裴中书乃是最好人选,只因各种顾虑,这才作罢。既然裴中书以国为先,不顾小我安危,这等大义凛然,便请都司成全桑鼎拳拳之心。”
程备道:“恰是如此,我因想到这一条,才觉此计难行。但都司问起,备却又不敢不说。”
陈封放下茶盏,目视裴绪道:“桑鼎,你到军中一年,我二人订交至深,早已推心置腹,无所不言,本日我便直言不讳了。”
裴绪道:“崇恩兄,我意已决,定要助兄长速下成都。此去当然有凶恶,但乐籍并非莽撞无谋之辈,杀我于他无半分好处,即使他不肯归降,留我一条性命也为自家留了一条退路,他何乐不为?是以我觉得,我此去,必是有惊无险,请兄长放心。”
“这...”陈封沉吟不语。
陈封也道:“恰是,桑鼎何出此言?”
陈封道:“无患鞭辟入里、洞悉民气,只怕他两边确是这般心机。”
程备道:“其四,却也是最为紧急之处,程备本想自荐出使夔州,但因与这一条不符,便只能作罢。”
陈封道:“这却并驳诘事。我军中多是忠义之人,何况两邦交兵,不斩来使,此去一定便丢了性命,何愁无报酬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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