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封游移半晌,咬牙道:“好,那便调集众将,商讨出兵之策。”
杨显顿首再拜
不一时,那刘姓司马进帐拜见陈封。见过礼,陈封便问他何事。这刘姓司马陈封也熟谙,他原在于介帐下,却并不受重用,杨显权领天雄卫过后,这刘姓司马才逐步闪现出锋芒,方被杨显看重。
程备取来舆图摊在案上,三人商讨该何时出兵,如何攻打漫天寨,如何截断庞爰退回绵谷之路,如何困住庞爰。
末将杨显拜上陈都司帐下:
陈封一笑道:“恰是恰是,进帐说话。”说罢三人进帐,陈封叮咛亲兵烹了热茶来。
巳正时分,三人仍议不出成果。忽有亲兵来报,天雄卫杨显麾下一名刘姓中军司马请见。陈封命带他来见。
天降大雪,敌军必懈,此可谓天赐良机也。然漫天寨城坚池深,一时难破,显觉得,不若直取剑阁。剑阁守军,已数十载未见兵器矣。今适逢瑞雪,其或军务废弛,偶然守关,此正取关之良机也。显亲率骑军日夜兼程,驰赴剑阁,料彻夜子时可达。此战必胜,请都司早作调遣,以定利州。
“甚么?”程备也是大惊,站起家来。
陈封一惊,不觉与程备对视一眼,接过手札来,猜疑道:“杨继先出兵了?”
裴绪道:“都司何必急在这一时,这雪这般大,只怕没有三五日不得停。雪初下时,蜀将必增派岗哨巡查,待他见我这一日全无动静,便又会懒惰下来。当时,才是我军战机。”
陈封在帐中快速地踱着步,边走边道:“剑阁有五千守军,三千五百人马如何够用?白水到剑阁二百余里,何况天降大雪,门路难行,一日一夜如何能赶到?此去剑阁,路上还要经绵谷、昭化,若被蜀军发觉,却如何是好?纵能到得剑阁,马队如何攻城?杨显胆量如此之大,这...这如何使得?”
三人各饮几口,去了身上寒意,陈封道:“无患莫要卖关子,有何妙策快快说来。”
刘司马道:“杨制司率五百亲兵,三千马队,共三千五百人马。”
裴绪道:“我每日见都司与无患商讨战事,虽学不会排兵布阵,却学会了纸上谈兵,也未白来军中历练一回。”说得三人都笑了起来。
陈封听了一惊,急道:“你说下这般大雪或有战机可寻?是何战机?快快说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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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封看看裴绪道:“桑鼎言之有理,那便不急。桑鼎在军中已有一年,公然大有进益了。”
程备道:“都司,这事说来轻易。蜀军已全神防备一年,但人非草木,岂有不松弛之时?我军已有十个月未出兵攻他,即使蜀军将领还能时候防备,只怕他平常兵卒早已懒惰了。又逢本日大雪,气候酷寒,我以常理度之,那起兵卒吃饱喝足,只怕便要寻一处和缓地点,大睡一觉了。即使有人防备,只怕也不及昔日那般森严。这难道便是战机?”
陈封猛地一拍额头道:“有理,有理,我却未曾想到,幸亏无患。那便立时调集诸将议事,本日出兵攻打漫天寨如何?战机只在本日,有战秘密战,若无战机,那便强攻。本日定要打下漫天寨,攻取朝天镇。我等便在朝天镇过年。”
陈封愣住脚步,看着程备道:“此事能成么?”贰心中实是有惊有喜,惊的是杨显出其不料,喜的是此事若成,则大事定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