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笑了一回,卢豫叮咛下人上了热菜,四人退席。卢豫自是坐了上首正席,陈封坐了右首,洪庆坐了右首,冯渊坐在对席相陪。
陈封道:“本来如此,可惜陈封生得晚了,未能在疆场之上一睹太尉与石制司的风采。”
出了樊家冈大营,陈封命黄梃与亲兵自行散去,他单独一人策马入城。几天前陈封便接到卢豫的帖子,邀他本日至卢豫家宅赴宴。
陈封到了门前,早有卢府家人迎上前来,牵马带路。陈封跟着一个家人进了卢府大院。
当时梁都民风,富朱紫家皆将跨院修成花圃款式,卢宅也是如此。这园子内水池假山太湖石,竹林花圃曲廊桥一应俱全。陈封也不及细赏,又跟着那家人转过一个院子,便见一排五间补葺的极精美的敞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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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豫端坐未动,另二人站起家来,与陈封见礼。这二人倒是禁卫军都批示使洪庆,虎贲军云冲卫都统制使冯渊。三人见罢礼,卢豫呵呵笑道:“我晓得你必是不肯闲着的,本日想是巡查城外诸营了?崇恩,现在天下承平,你便松泛些,也没人说出甚话来。然你到我这里,我却不管你是不是甚么公事,你来得晚了,我便要罚你。这三杯罚酒你是逃不掉了。”
陈封又连干了两大海碗,卢豫笑道:“崇恩连饮这三大海碗,且教他歇一歇。溢之,你先不要寻他斗酒了,若要斗酒,你与止水斗便是。你二人一个止水,一个溢之,正合斗酒。”
陈封笑道:“太尉罚酒,陈封甘领就是。太尉是晓得我的,本日刚过完节,我若不走这一遭,内心如何能安?便是吃酒也吃不结壮。现在四周无事,我便放心在太尉府中吃酒,不将太尉府上的酒吃尽,我是不肯走的。”说罢世人哈哈大笑起来。
这宅子前后有五进,东西两处跨院,极是繁复绚丽。陈封虽不是第一次来,却还是有些浑浑噩噩,便只跟着那家人前行。在第三进院的东角门,陈封转进东跨院。
卢豫微微点头道:“嗯,我知你是极重交谊的,自是要见石方白的。”他拿起酒杯,轻呷一口,又道:“石方白也暗里来见了我。提及来,他回都,我们原是有很多公事要谈,他暗里来见我,倒是私谊了。”
卢豫道:“客岁底,石方白回都,你可曾伶仃见了?”他声音不高,似是不肯洪庆、冯渊二人听到,又似是并不避讳二人,只怕扰了他二人酒兴。
卢豫又道:“饮了门杯,你们便自个饮去,不必管我,彻夜尽管猖獗,不必拘束。只是陈崇恩这罚酒,也该行刑了。”
卢豫微微一笑,说道:“昨日是中秋,本想邀你几位昨日来一同过节的,却又想你们都是忙人,又是军中,又是家中,只怕抽不开身,这才邀你们本日过来。月尚圆,节便还未过完,本日我等便在此喝酒弄月,乐上一宵。”说罢举起小杯来,洪庆三人见了,也一同举起小杯来,四人共饮了一杯。
卢豫见他二人斗得热烈,身子一仰,靠在椅上道:“崇恩。”
陈封便也抬高声音道:“石制司是我昔日上宪,又于我有汲引之恩,我自是暗里拜见了。”
放下杯,卢豫又接道:“提及来,都中武将皆是我的部下,但大家有大家的事要忙,何况如果人多,又污了这清净月色。这几年,都是我四人中秋共乐,我也懒怠再去邀别人,本年便还是我四人过这中秋节。”说罢又举杯,四人再共饮一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