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玉笑道:“秦玉定不负永业教诲。”
徐恒突又正色道:“璧城,你劝说陈崇恩之时,不要提及我姓名。”
徐恒道:“这确是要紧之处。卢象山毕竟是陈崇恩下属,若当真开罪了卢象山,只怕陈崇恩今后也有诸多不便之处。我觉得,当今迟迟不决夺伐蜀之事,是在等兵部密使在汉中的动静,这便是陈崇恩的机遇。陈崇恩只需不时在卢象山耳边提及伐蜀之事,卢象山自会沉思当今缘何不肯以他为将伐蜀,便会暗中运营运作此事,这事便成了三分了。”
秦玉点头道:“自是该当如此。”
徐恒道:“接家眷来梁都。”
徐恒道:“待事成以后,陈崇恩自要调兵遣将。我料他要率五万兵马出征,加汉中五万兵马,十万雄师伐蜀也充足了。左骁卫自是陈崇恩首选,余下一卫却不能再选他旧部,如陈肃、王焕部皆不成选,便是天权卫王凤,虽非他旧部,却与他干系匪浅,也不能选。我觉得,选云冲卫冯渊最好。一来可稍慰卢象山之心,二来汉中十万雄师,有三卫虎贲人马,当今也不会疑忌陈崇恩拥兵自重了。”
陈封迈步进了政事堂大院,一个干办早已迎了出来。陈封是常来的,那干办自是识得他,远远地便见礼道:“见过陈都司。”
王干办道:“二位相公都在,可不巧,相公们正与兵部沈尚书说事,只怕陈都司要稍候半晌了。请到配房中吃盏茶如何?”
王干办笑道:“在这政事堂中,哪有一日是得安逸的,只不忙死便要烧香拜佛了。陈都司此来,是为寻哪位官人,小人好去通禀。”
陈封道:“既如此,陈封便直言了。这几日过完节,我便细细检察了禁军各处虎帐。我大郑禁军军纪是极好的,虽是刚过完节,各虎帐中留守梁都的官兵也极是勤恳,并无偷奸躲懒之辈。只是有一处,我见了便觉似有些不当,那便是营房。”
“陈封写了奏札在此。”说着从怀中取出奏札来,双手奉与袁端,“我又命人将补葺所需事项一一列举出来,并预算出所需银钱,一并列在札后,请相公过目。”
徐恒笑道:“我等费这一番周折,只为璧城能出兵放马,璧城可要立下一番大功才不枉了我等的运营。”
袁端接过奏札,却并不翻看,只道:“崇恩有这份心,实是大郑数十万将士之福。你这劄子我先不看了,你只说要多少钱就是。”
陈封展眼看北配房内已坐了很多候见的官员,便不肯进屋,遂指指槐树下石桌凳道:“我不耐烦与那些人厮见,就这里便好,烦老王送盏茶来。”说着伸手入怀,摸出一块银子来,约莫2、三两重,按在王干办手掌中道:“政事堂中虽烦累些,倒是你的出息,来日相公们一纸荐书,便是八品官,可不是灿烂门楣。”
秦玉点头道:“半月之期虽短,有这很多将士在此,谅也不是难事。”
秦玉拍案道:“好,有这九分便足矣,我定能说动陈都司。”
秦玉道:“另有何事?”
徐恒道:“光阴紧急,璧城务要劝陈崇恩半月内将家眷接来梁都。老宅中事,交与亲信打理就是了。做到这一分,伐蜀主将非陈崇恩莫属。”
秦玉一愣道:“永业,你在我幕府中之事,只怕瞒不过陈都司。”
秦玉点头道:“也罢,我不提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