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恒道:“只需遣振远率五百精骑,每日从那山间出通衢,再隐于此处林中,如此来去三日,楚军必定发觉。我军皆是马队,楚军却尽是步兵,他纵想追逐也是追之不及。三日以后,振远率军返回我郑国境内,楚国雄师到时,遍寻我军不见,天然要向前推动防地了。”
秦玉也不推让,只看那女童道:“这女娃是于适的mm?”伸手去怀里摸,随身并未带细巧之物,只要一个荷包,乃是林氏亲手所绣,那荷包下坠着一个和田玉坠,却并无希奇之处,便将荷包取出,解下玉坠道:“我随身并没有甚么顽物,这块玉坠便送与小女娃,权作见面之礼。”说罢将玉坠递过。
秦玉叹道:“老丈,秦玉不敢用强,待我回应州后,便着人每月将赋税送到府上。于适跟着我,我定不能教他双亲幼妹无人奉侍。”
刘逊道:“永业,此策瞒得过朝廷么?”
刘逊道:“不错,我军若能大胜,朝廷纵有狐疑只怕也不会清查。只是永业,你当真有大胜楚军的掌控么?”
那女童却怯怯地不敢接,只躲在老妪身后,暴露一双清澈的眼眸来。老妪风雅一笑道:“阿囡接过便是,秦将军相赠,不必推让。”那女娃这才将手从老妪身后伸出,接过玉坠,便在手中玩弄着。
老妪携了女童出屋自去整治饭菜,于老夫这才说道:“秦将军,我当年遭难,看尽世态炎凉,便已不肯再与世人来往,这才避到这山间,何况我老夫已射不得箭了。”说着伸出右手,微小灯光下,只见于老夫右手竟五指全无,只余一个手掌。
于老夫道:“将军不必再说,我在这山间已住惯了,不肯到城中。山间之事,也不需将军挂记了。”说罢又拉过一向侍立在旁的于适道:“你明日便随秦将军去,今后统统都要服从秦将军叮咛,不成率性,不成贪顽。今后你跟着秦将军,学些做人的事理,做出一番功业来,方是我于家的好男儿。”
秦玉黯然道:“老丈当真勘破世情,但于适随我去后,老丈一家三口如何度日?何不随我回应州安设。”
徐恒道:“退之这话说的不错,朝廷要有狐疑才会清查,我军若能大胜楚军,朝廷又怎会生出狐疑?”
刘逊与徐恒一齐看向秦玉。秦玉面沉似水,缓缓说道:“战阵之间,天下哪个敢说必胜?何况我甲士马少于楚军。永业、退之,这事容我细细考虑一番再做定夺罢。”
秦玉悚然一惊,道:“老丈竟蒙受如此大刑,异日我带于适与楚军对垒之时,定为老丈雪了这仇恨。”
于老夫拉起于适,拍拍他坚固的后背,转头对秦玉道:“秦将军,你带来的赋税,不拘多少,我都收了。我这儿子,你尽管带去,只勿以家中为念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