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逊取来舆图,摊开于案上,秦玉又亲身寻出剪刀,取下灯罩,剪去灯花,又复罩上灯罩,将灯烛移近舆图,三人围坐案旁看向舆图。徐恒道:“我觉得何璠短时以内不会来攻我。他此次出兵,是觉得我要出兵攻他青阳,他到泗州后,不见我兵马进入楚境,必定在其境内四周搜索我军踪迹。在肯定并无我军兵马以后,他方才要考虑如何来攻我郑地。但他吃不准我军意向,便也不敢冒然来犯,天然会驻军于泗州张望。只是他又该如何安插防地?”他思考半晌,又昂首看向秦玉道:“璧城心中早有定见,又何必考我?”
秦玉笑道:“我也不过是猜想罢了,又如何能算准何璠心机?如果我二人所见略同,想来何璠也定会如此行事了。”
秦玉道:“前次淮南之战,何璠吃了没有后盾,火线空虚的亏,此次他便不敢倾巢而出了。但四万兵马也较我多出近三倍去,却也不成掉以轻心。他若来攻,我倒不惧他,淮南阵势狭小,能使四万雄师尽数投入之疆场少之又少,且我驻军之处皆易守难攻,他来攻我却不轻易。我只怕他不来攻我,我还要再设法引他来攻。永业,他若不来,你觉得他会驻军那边?”
徐恒道:“但此策却毫不成行。我遣兵伏击何璠三万雄师,少说也要3、五千兵马才可。这很多兵马要绕过青阳、泗州诸地,却又要不轰动楚人,只怕不能等闲为之。再有,我若遣洪振远骑军,泗州境内水道纵横、山势连缀,要寻一处适于骑军设伏之地已是极难,我撤兵之时要快速行军更是难上加难。我若遣马卫疆步军,他纵能伏击得胜,却必将堕入楚军重重包抄当中,想要满身而退必将难如登天。”
秦玉道:“有无胜算也要永业说出来,我等一同参详才是。”
秦玉道:“永业,这条战略只怕也是行之不易。”
本来此人是金吾卫遣往淮安的细作。那人禀报说:何璠日前于淮安集结兵马,留何瑛镇守淮安,自率三万雄师杀向淮南。现在兵马已在路上。
徐恒道:“是以我等不成闲坐等他来攻,还要想个别例引他来才好。”
徐恒道:“或是何璠得知是秦璧城亲身镇守淮南,自忖何瑛不是敌手,这才亲身前来。”
刘逊与徐恒都笑了起来。秦玉又道:“昔年胜何璠的是陈都司,我虽与何璠有过一面之缘,却只怕他还未将我这个后生长辈放在眼里。”
秦玉道:“若能胜他,何璠颜面受辱,定会发兵雪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