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桀城清楚在纪晚榕含笑的眼眸里瞥见了“缺心眼”这三个大字。

“纪晚榕,你抢了瑶儿的婚事,还要设想让瑶儿成为灾星?现在是不是想要拿本王当傻子?!”

“方才是本世子讲错。本世子能了解丑女想变美的心切,可你也不必拿本世子当傻子来骗。就你这模样,若你是大夫,哪个缺心眼的敢找你治病?”

上午被皇后派来的女官那么折腾了一下,他的背后的伤势有些腐败发脓,太医送的药已经节制不住他的伤势了。

可他并不想错过此次赴约。

“本王没带她去看过大夫,也不成能会跟她豪情变好!这类话今后不要再提。”

“你听闻我们本日要去见瑶儿,用心编造谎话谗谄她,而代价是本王要陪你回娘家,好让你在瑶儿面前耀武扬威?”

钟尽格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他想起方才纪晚榕说过的话,将惊奇的目光转向墨桀城。

可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愣住了。

她声音轻巧,语气中乃至含着笑:“墨桀城,你要的药我已经送到了,药水一日要涂两次,药片一日一片,伤口牢记碰水。”

纪晚榕瞧着他懒惰的纨绔模样,神采都有些泛冷。

墨桀城听着,缓缓握紧了手中的白瓷瓶,神采逐步冷硬了下来:“你又想耍甚么心机?”

可却没有面前那位华服公子浓厚。

“我想要回一趟娘家。”纪晚榕抿了抿唇,看着他。

白瓷瓶撞击桌面,收回哐当一声,纪晚榕语气不紧不慢:“我是大夫,脸能治好的事情,是我说的。”

谁知墨桀城听了这话,像是想明白了甚么事情,脸上讽刺的笑容扩得更大了,他俄然从书桌后站了起来,嘲笑出了声。

两人都有血光之灾,都要坐同一辆马车出门,还都是位高权重的人,而墨桀城技艺高超,身边另有很多隐卫。

钟景格现在又自顾自的坐回了凳子上,一把拉开手里的折扇,悄悄扇风,点头晃脑,看起来无不风骚。

她在喜床上第一眼瞥见墨桀城的时候,便说他印堂发黑,顿时就要有血光之灾了。

钟尽格听着,也猛地看向了墨桀城手里的药包,一双含情眼逐步变得板滞了起来,眼眸里尽是问号:“桀城,你不要命了,你找她治病?”

这纪晚榕固然巧舌如簧,长了一张让他讨厌的嘴,可除了骂他以外,数落别人倒是有几分意义。

她将视野缓缓下移,定格在墨桀城紧握药包的手上。

现在这位华服公子印堂发黑,纵使挂着香囊,身上也有股烂苹果的气味,像是顿时就会有血光之灾,将近大难临头了。

纪晚榕内心想着,面上不显。

他刚伸脱手,苗条的手指握住了书桌上的油纸包和白瓷瓶,却听钟尽格萧洒尽情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
纪晚榕见没人吭声,才冷冷转过甚去看着他。

纪晚榕闻声这话,又昂首当真的看了墨桀城一眼。

他紧紧咬住了牙关。

纪晚榕好久都没有闻声如许纯粹又刺耳的感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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