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差事了了?”
“老东西,家里啥能卖,啥不能卖,我清楚得很!”
“胡员娘家闹得短长。”胡宗保说:“传闻把家里倒腾空了,还差三千多两的亏空没填上。一说要放逐,母老虎急了,要卖地,胡孝拦住不让。胡员外夹在中间,举棋不定。”
正说着,远远地就瞧见村长胡宗保叼着旱烟袋,倒背动手,渐渐腾腾地朝着这边来了。
“好了好了,”眼看着父母又要吵起来,胡孝不耐烦地说:“说闲事儿吧,到底卖哪些地?”
霹雷一下,胡忠这个大背景倒了不说,胡孝的饭店被查封,统统财产冲公还不算完,还在牢里蹲了两天,交代和胡忠如何官商勾搭讹诈百姓、胡忠如何拿朝廷灾款在饭店吃喝的究竟。
“将军本来筹算让宫廷匠作司打造,可惜路途悠远,运输不便。”江水耸耸肩,“只好让明城的高文坊姑息做了。俩月已过,该做好了……”
“阿瑶啊,你托我的事,我给你拐弯问了。”
转头看着江水,肖瑶说:“你带着月照和月华俩人去吧,我归正也不懂,她俩说好就好!我这里另有大事儿呢!”
胡孝张口结舌,有些说不话来。是啊,哥这两年没少往家里拿钱,别都是朝廷的钱吧?
……
员外夫人胸脯拍得“啪啪”响,“我儿子不能放逐,放逐就是逼他死,就是逼我死!”
“咱家统共是九百三十亩地。”胡孝嘀咕了一句,“也未几嘛。”
!!
“明日中午出发返回西北。”
肖瑶笑着说:“烟叶抽多了,对您老身材可不好。”
肖瑶磨牙。
“屁话!”胡员外一听老婆当着儿子的面说他没本领,立时翻了脸,“从穷鬼们手里弄来的、霸来的不算吗?旱田换穷鬼们的那些水田不算吗?穷鬼抵租子的那些地不算吗?高利贷弄来的那些地不算吗?”
胡孝脖子一梗,“我哥公款亏空,都贡献上官、玩女人了,为啥家里卖地替他还?”
“看家具啊!”
在皇宫长了十几年的俩丫头,别的先不说,看东西的眼神那叫一个毒!
儿子胡孝站在一边,气得神采青紫。
“不忙说事儿。村长爷爷,您先坐,尝尝我给我爹买的烟丝!”
胡孝是胡员外的二儿子,本年二十岁,跟着胡忠在禹州开了个小饭店,客岁刚生了个儿子,日子舒畅得很。
“嗳嗳。”村长胡宗保坐下来,接过肖瑶递过来的上好烟丝,放进烟袋锅子,渐渐地吸了两口,品了品,“嗯,好烟!”
胡员娘家。
“我不懂啊!”
家具早一天拉来,便能够早一天和女人住在一起了,贴身庇护才便利。
“闲着的地便宜些,可卖八两银子一亩,一百二十亩就是九百六十两。种着麦子的可卖十两银子一亩,三百一十亩就是三千一百两银子。”
“啪”地一声,员外夫人一巴掌扇在胡孝的脸上,骂道:“放你娘的屁!家里的钱不是你哥拿返来的?地不是他的钱买的?你干买卖不是你哥拿的本钱?你往家里拿过几个子儿?!忘恩负义的东西!”
“村长爷爷。”肖瑶甜甜地叫了一声,笑眯眯地迎了上去。
员外夫人当即不干了,“晚卖一天,你哥在牢里多受一天罪!你是想叫他死在牢里,家里都是你的了……嗷嗷嗷……我把家里都卖干卖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