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杨颂传讯过来讲郝简修在山神庙等我们。”萧景焓道。
后山正面对着龙川镇,平常较少有人涉足。反倒是厥后背,因为有一座不晓得何时存在的山神庙,踏足而去的火食比较多些。
“谢三皇子!”罗喜当即爬起来,再也不敢胡说话。
萧景焓瞥了他一眼,道:“行了,起来吧。”
“殿下!”
三人也和郝简修一样,在蒲团上坐下,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。
萧景焓神采微冷,但还是以暖和的口气道:“先生是有功于大晋的。当初为天下百姓故,甘心来这苦寒之地屈身为一镇处所;今又为这龙川近千户子民甘心折损寿数与通天修为。先生之大德大功,大晋永久不忘。”
“真要我说?”郝简修问道。
罗喜眉头一皱,道:“三皇子,这天下貌美女人何其多也。远的不说,单是我们大晋剑宗赵舞菱仙子,那也是仙女下凡;近在都城的王家之女王婵妤,也是艳压无数大师闺秀的碧玉之姿。三皇子您又何必把目光逗留于一大端女子身上?”
萧景焓疏忽二人,只直直的看着郝简修。
萧景焓遥遥往南边的方向看了一眼,道:“罗喜,眼下大端那边党争正炽,太子陆章已经被废。大端朝堂争端也是触目惊心,更有牛鬼蛇神、魑魅魍魉充满其间,令全部大端朝野都风声鹤唳,不得安生,由此可见党争之酷烈。幸而是大端根柢还在,又有紫微宗的搀扶,这才不至于超纲崩坏。现在我们大晋有很多所谓的博士,对大端之党争无尽讽刺,却不知我们大晋也早已是暗潮涌动。若非是父皇雄图弘愿、大志勃勃,还能压抑得住,恐怕我们大晋也早已堕入了党争当中。但父皇终归年龄已高,我大晋党争之祸迟早也会到临。此时现在,你我务需求时候服膺谨言慎行这四个字,该说的话能够说,不该说的话半个字都不准提,不然就算是我,也保不住你。”
郝简修将口中的小娘酿咽下,终究开口发言了。可话一出来,就是没有半句好话,尽是伤人的话。
后山的山神庙不大,建立在半山腰处,像是一颗钉子扎在后山的腰间。山神庙里供奉着一尊高达两丈神像,神像是道家的玉衡廉贞星君演变而来的一尊神祗,有瞋目金刚之象、力主杀伐之气。但龙川镇人多称其为山神,是以这庙也得名山神庙。
萧景焓听得这话,晓得郝简修这是在说本身。他也不恼,而是毫不在乎的一笑,道:“见过郝大人。”
“三皇子,罗公公。”中年人也就是龙川镇新一任的镇守杨颂,来到萧景焓和罗喜面前,当即恭敬的施礼。
萧景焓摆摆手,道:“无妨,他既然强行逆天改命,必然已是油尽灯枯。不过,谨慎点终归是好的,走吧,且看他欲要何为。”
“殿下!”
萧景焓点点头,眉宇间出现一丝暖色,他俄然道:“转道,去今后山山神庙。”
“呵呵,少站在制高点上假惺惺说着这些体恤全百姓生的狗屁话。还不是以这后山为钉、神庙为壳、神像为魂,为萧氏一己之私,弹压这龙行九川之地,呸!”郝简修嘲笑道。
“行了!”郝简修大声道:“别再口口声声郝大人郝大人的了,老朽我已经是一穷二白之身了。”
好半天,郝简修才像是睡够了一样,醒了过来。他一展开眼就看到了面前三人,但他就像是没看到这三人一样,自顾自的伸了个懒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