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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个月后，若王爷还未给我答复，那么发展在夜露中的血灵芝，将会被浇上火油，完整地焚为灰烬。”
云倚风道：“我陪王爷一道去。”
李珺道：“将来你与七弟，也要买一处如许的宅子。”
“更何况，哪怕不为百姓，也要为云门主。”
季燕然沉默与他对视，林影在旁道：“若我没记错，大首级曾亲口承诺，第三个前提与大梁、百姓、军队皆无关联，更不会主动挑起战役。”
“都不想。”云倚风还是心不在焉。
季燕然将披风丢到一旁，大步回了卧房。
“不是合作，而是将这片地盘完整交给我。”耶尔腾声音降落，玄色披风堆积在地，被风一卷，如一团稠密不散的狰狞稠雾，他目光灼灼，“我要大梁的西北十城，这便是第三个前提。”
云倚风欲言又止，最后只环住他的腰肢：“好，那我等你返来。”
云倚风道：“我最想去的江南，是苍翠城。”光是听听名字，就是一片远山近水，浓淡雾霭。说来也巧，李珺还真在那边待过几个月，恰好细细地说给他，青石板铺成的冷巷子，两边有白墙与黑瓦，一支粉白桃花伸出房檐，被漉漉风雨一打，便会流淌出一地狼籍暗香。
“是啊，若统统顺利的话，今晚就能返来。”李珺替他泡茶，“你呢，想出去逛逛，还是想回卧房歇着？”
云倚风闭起眼睛，随口问他，既想开歌舞坊，为何不去金陵城，那边才是繁华喧闹，软玉生香。苍翠城过分寥寂，你这靡靡声色之地，怕是要开成亏蚀。
林影闻言担忧，看了眼身边的王爷，常日里看云门主的精力与神采都尚可，还当那霁莲的药效仍在，本来竟已如此了吗？
林影摸索：“王爷？”
云倚风道：“你看吧，我说没事，快些去沐浴。”
与季燕然同业的是林影，两人分开将军府时，李珺却从背面小跑追来，气喘吁吁道：“等一下，等一下！”
季燕然感喟：“不问问我构和成果吗？”
云倚风已经歇下了，李珺正守在外屋打盹，听到二人返来，赶快跑出去想问问成果，却被林影用眼神制止，便见机而又忐忑道：“那那我先归去了，对了，云门主他早晨没如何吃东西，睡得也挺早，像是不舒畅。”
季燕然抬眉：“如何，大首级想与大梁合作，防风治沙修路安民？”
李珺想了想，道：“那不如听我讲一讲各地的名山大川吧，另有你一向想去的江南。”他出身皇家，又天**玩乐，此生自是赏过无数美景，见过无数美人，至今未曾婚娶，并非不爱才子，而是才子太多，实在爱不过来。
李珺承诺一声，揣着袖子站在门口，目送二人远去，还是忧心忡忡。
“去陪着云儿吧。”季燕然道，“我会尽快返来。”
“能猜到。”云倚风将被子又裹紧了些，“他的爱好，不过就是西北十五城，还是二十城？”
后院暖阁，云倚风坐在桌边，身上裹一条厚软大氅，单手撑住太阳穴，正在盯着前头发楞。墙上用糨糊贴了一幅年画，大红大绿鲤鱼胖娃娃，中间再缀一圈吉利纹路寿星老，如何看如何喜气洋洋，满屋皆是好兆头。
“天然，需得大梁的天子同意，但天子同意与否，全看王爷。”耶尔腾道，“毕竟天高天子远，而西北是王爷的地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