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纤纤被他这一嗓子唬得不轻,心砰砰狂跳:“如何了?”
云倚风:“……”
直到拐进花圃,柳纤纤还在心不足悸地问:“那盘包子,该当没被我摔散吧?”
暮成雪身负长剑,白衣似云,用一块雪纱覆住黑发,目光正落在天的绝顶。没有人晓得,他究竟一动不动在那边坐了多久,陡峭的呼吸声被风淹没,身影也几近与雪原融为一体,若非绝世妙手,该当很难发明他的踪迹。
柳纤纤将食盒递给他,忍不住小声提示:“你扭伤不轻,该多歇息的。”
“不谨慎打翻了两个食盒。”季燕然问,“另有多余的早餐吗?”
小厮唇色惨白,颤抖着说:“就这么接,我……我怕冷。”
“这么诡异?”云倚风如有所思道,“前次我们还在说,深宅大院里不受正视的少爷,偷偷学些工夫自保不算奇特。可这和小厮有甚么干系?走路时不谨慎撞一下罢了,这等芝麻绿豆的小事,他何至于怕得像是老鼠见了猫?”
“这可不是戏。”季燕然泡了一壶茶,把早上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,又道:“看来在那祁家公子身上,奥妙很多。”
“行,那我也走了。”金焕道,“待祁兄醒了,再来同他喝茶。”
“你是侠女,你都不敢,反而说我这买卖人没用?”季燕然极其理直气壮, 还是站着一挪不挪, 仿佛一块盘石。
云倚风笑:“好,那我今晚就随王爷去白梅阁暗探,看看那祁冉究竟有何古怪。”
柳纤纤自知理亏,只好柔声对他道:“这里太冷,前头就是飘飘阁,先去那儿吧。”
柳纤纤:“……”
“嘶……轻点轻点!”小厮神采痛苦,“我的腿!”
云倚风茫然道:“是吗?”
小厮低头道:“是。”
“到底出甚么事了?”云倚风站起来。
柳纤纤美意提示他,你一向坐在这冰冷雪地里,八成会冻伤,不如先去个和缓的处所。小厮却刚强得很,连连催促让季燕然快些脱手,说到背面,乃至连脸都涨得通红,眼泪花也包了上来。
“起码能申明,他在祁冉身边的日子并不好过。”季燕然道,“不现在晚去看看?”
季燕然问:“来之前, 玉婶没教你?”
云倚风一脸猜疑,与他一道回了飘飘阁,进门就问:“到底在唱甚么戏?”
“这和你有甚么干系!”柳纤纤焦急,又推不开他,最后实在没法,只好小声辩白,“我不是想混闹,我……我就是惊骇,总感觉明天哪儿都奇奇特怪的,不敢一小我待着。”
“有,灶台上热着包子呢。”玉婶手脚敏捷,很快就重新装好。方才在撞到祁家小厮时,柳纤纤裙摆上也沾了汤,红红一片甚是显眼,因而季燕然道:“柳女人先归去换身衣裳吧,剩下的饭我去送。”
“我们也走吧。”季燕然对云倚风道,“归去烤火。”
“没事,归去再同你说。”季燕然拎起食盒,“现在先去送饭。”
季燕然神情凝重:“好,我们定会更加重视。”
“甚么费事季兄。”柳纤纤不欢畅,把手中食盒往前一递,“送饭的人是我,喏,恰好你的也在这,拿去吧。”
“没事。”柳纤纤摆手,“早上不谨慎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