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对方不说话,季燕然干脆握过他的手腕试了试,还是滚烫,可看脸颊却又被冻得泛白,触手生寒,真如细致玉雕普通。
而待两人清算伏贴出门时,柳纤纤还是等在原地,看起来是铁了心要一同上山。
吃罢饭后,世人各自回到寓所。云倚风与季燕然的住处是一座两层小楼,名叫飘飘阁,间隔西暖阁很近,只要站在屋顶,就能看到那处被白雪覆盖的喧闹小院。
“既偶然招惹,那又何必嘘寒问暖,作出一副热忱模样。”云倚风道,“何况她是溯洄宫的大弟子,体力总要强过我这病人,若非得体贴,也该旁人体贴我才是。”
午后,季燕然拍门:“云门主, 席间那位标致女人, 此时正拎着一个大承担站在院中等你, 听下人说, 她光是新衣裳就带了十几身。”看架式是要卯足了劲打扮打扮。
云倚风惊了一惊:“我为何要娶你?”
“猎奇罢了。”云倚风笑笑,“可贵有机遇同在一个屋檐下,还觉得能共饮一杯。”
“她叫柳纤纤,是溯洄宫弟子, 不是甚么文弱女人。”云倚风道,“我与她上回见面时,不过点头之交。”
季燕然淡定把手收回来:“究竟是甚么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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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婶听得欢畅:“本来公子是个里手门客。”
“好相处。”玉婶道,“那位客人极少说话,成日里要么睡觉,要么待在回廊下赏雪喝茶喝酒,安温馨静的。就是胃口太小,不如何用饭,荤腥更半分不沾。”
“查案最忌打草惊蛇,更何况暮成雪还是警戒性极高的杀手。”季燕然道,“我若一来就直奔西暖阁,只怕他今晚便会下山。”
金焕连连点头:“我倒是巴不得不见,这些善恶不分的杀手,向来只能用银子使唤,想交心做朋友,怕是难过登天。”
“婶婶。”云倚风叫住她,“那位西暖阁的客人,好相处吗?”
他说这话时,厨娘刚好端着食盒出去,听到后笑道:“公子若喜好喝,锅里另有。”她身形高壮,手脚利落,一看就是做家事的妙手,这回也是特地被岳名威奉上山,给赏雪阁的来宾们做饭,常日里被人唤做玉婶。
柳纤纤面色一僵,将夹起来的猪蹄又丢回碗里。
……
两人在屋里说话,屋外暴风吹得木门“哐哐”作响,那降落的吼怒哭泣声,仿佛要将整座阁楼都掀翻。云倚风站在窗边问:“王爷先前见过这么大的风吗?”
“要你管,又不是要嫁你!”柳纤纤还是嘴硬,却也总算消停下来,拿起筷子忿忿吃菜。
金焕跟着道:“父亲上山时也在说,这姓暮的脾气古怪工夫高,大师还是别去触霉头了。”
“暮成雪?”提起这个名字,岳之华的声音不由就放低,“叔父早就叮咛过,千万莫要招惹他,我可不敢去请。”
“我本年都二十岁了, 也到了该嫁人生子的年纪。”柳纤纤道, “而这江湖中的年青男人,只要门主看着还略微扎眼些。”
云倚风问:“女人究竟有何目标?”
“王谢少侠何其多, 女人何必选我这多病之人。”云倚风苦口婆心, 一边说话一边捂住胸口, 看架式又要开端咳。一旁的季燕然从速抖开大氅,将他囫囵裹住塞进了马车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