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有萧王殿下,他常常在御书房议事到深夜,也得备一条。
云倚风心对劲足,持续今后翻,风雨门里不缺金银珠宝,他挑的尽是些希奇古怪的玩意,有茶具有暗器,角落里摆着几把用兵变部族首级尸骨搭成的人骨椅,也是二话不说撩起衣摆就要坐,幸亏季燕然眼疾手快,将人一把扯了过来。
季燕然道:“不消理他。”
同福楼是王城里最大的酒楼,气度极了。从雅间的窗户里看下去,刚好是两串红彤彤的灯笼,被风吹得轻晃,
“朕奉告他,统统都是老二所为。”李璟走下龙椅,想起旧事,眼底再度泛上寒意,“单凭私开水闸一项罪,李珺早就该被千刀万剐!”
季燕然从速安抚:“也不算刺耳,就是有些伎俩陌生,将来甚么时候有空了,我再陪你细心练练,练熟就好了。”
“好听。”
他盛了一碗桂花羹,把勺子塞进他手里:“来,先用饭。”
李璟还在御书房内忙着措置公事,也并不筹算旁观敬爱的古琴是如何被搬走,是以只叮咛德盛过来陪着。
李璟头疼:“行,去挑吧。”
季燕然笑笑:“算是吧,散了大半。不过此番十八山庄出事,皇兄说朝中并无异动,也无人报信,我感觉有些奇特。”
德盛公公踌躇再三,方才小声道:“那孜川秘图……”
云倚风笑道:“江兄同我吃过宵夜后,一向待在上头吹风。”
“那把琴呢?”
“那皇兄将来更要谨慎谨慎。”季燕然活动了一下筋骨,又看向窗外,“已经快子时了。”
德盛公公从速上来帮手。
李璟看着他:“甚么库?”
上古名琴都弹不出调,换成别的琴,岂不是堪比拆房。
板车已经停在了库房门口,的确是御膳房里拉菜所用,虽说粗陋了些,但胜在的确大,莫说是摆一把“凤栖梧”,就算是摆上八把十把,那也完整没有题目。
小院外头,两人的打闹笑声越来越远。再谛听,另有更夫在打更,佛塔响玉铃,窸窣的、细碎的,而待到天明时,这些声音又会被日光淹没,变成小商贩的此起彼伏的叫卖,车马碾过青石板。
“此番我清查十八山庄时,有人来向皇兄煽风燃烧吗?”季燕然问。
季燕然又问:“那我现在能杀吗?”
云倚风伸脱手,看那些乌黑光芒透过指间,如活动的丝缎。
“找不到就罢了,何况李珺究竟是当真见过,还是随口胡扯用来保命,尚不好说。”李璟负手而出,肝火冲冲道,“白养他这么多年,朕也实在受够了,趁早下去给阿寒赔罪吧!”
“碰到地痞地痞,或是一些老固执,大多是强行绑了带走,后续再做安抚。”李璟持续道,“冲突有,流血有,性命也有,但提早开闸淹村,不管朕还是老丞相,都不会做,也从未做过。”
“以是风雨门帮王爷查内鬼,才需求收一大笔银子。”云倚风伸了个懒腰,“好了,明日何时进宫?”
季燕然:“……”
“一早就去。”季燕然抬高声音,“我连板车都筹办好了。”
萧王殿下撸起袖子,亲身把缸扛了出去。
“两人干系看着倒是挺好。”德盛公公也跟着乐,“还说早晨要去同福楼里吃烤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