潇潇寒凉的夜间秋雨,覆盖了整座城。
“邪教教义,皆是为利而生,时隔几年呈现新的端方,也不算奇特。”云倚风道,“杨博庆老奸大奸,定然不会被邪教勾引,只会操纵邪教勾引别人。”
世人都还在仵作房里,因尸身数量太多,又另辟了几处偏房,方才安设完。按照仵作的验尸成果,统统人都是死于昨夜,同杨小多一样,被极其专业的杀手一刀夺命。而在杨府中并未搜出任何金银财帛,仆人的卧房与账房内都毫无翻动陈迹,统统看起来都像是早有安排——杨博庆的安排。在李璟脱手之前,便先逃之夭夭,至于为甚么要将府中下人搏斗一空,或许是担忧此中有人曾听到过甚么,又或许是用心想制造发急,毕竟死者皆被砍去食指,这类毫偶然义却又整齐齐截的行动,只能令百姓遐想起邪教。
“我已从赤松岭调拨了两千兵马,来守着大原城,以防再出事端。”季燕然握住那细白的手,“天都快亮了,我先送你回房歇息。”
李珺赶快点头:“是!”
李珺经此一事,又是光荣又是后怕,想着幸亏本身跑得快啊,不然这回哪怕不死,也定然已经被当作傀儡绑到了大漠里,那里还能有好日子过?他坐在马车里,唏嘘万分道:“如有来生,我可不投这皇家的胎了,当个首大族的纨绔公子就很好,每天拎着鸟笼子斗蛐蛐。”
李珺心不足悸地摸了摸脖子,肯定脑袋还在,方才持续道:“杨家这两年越来越邪门,我此番去王城,原也没筹算再返来,门主有所不知,他们实在是太吓人了。”
云倚风手腕微微翻转,飞鸾剑自桌上铮鸣飞起,李珺只见面前闪过一道寒光,还没反应过来是如何回事呢,肩头就被架了一把长剑——是当真很长,又锋利,闪着蓝幽幽的光。
如此又走了月余,终究在一个午后,顺利到达了西北雁城。
云倚风迷惑:“咒术?”
“皇兄与我还是脱手太晚。”季燕然感喟道,“万没想到,杨博庆竟会丧芥蒂狂至此。”
云倚风这么想着,又将他抱得更紧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