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都不气,平乐王又何必大动肝火。”云倚风躺在马车里,有一下没一下翻动手中书册,“何况这类事,也并非一手交钱、一手交货那么简朴,背后藏的弯弯绕怕是能扯出几百里地,临时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“八成是清月在惦记他的小师妹。”云倚风一边说,一边拆开粗粗扫一遍,却看得一愣,“江家出事了?”
信中写着,江南斗已经好几个月没公开露过面,江家对外说是他身材不适,需卧床静养,却也有另一种传言,江南斗是因为练功时走火入魔,以是疯了,正被用铁链锁在地牢里,没日没夜地挣扎呼啸。
云倚风头疼:“叮咛多少回了,女人家,说话重视些。”
云倚风想了想,持续问:“他有甚么独门绝活吗?我的意义是,若这位谭太医分开王城,会不会某种病就无人能再治了,让宫里宫外生出乱子?”
在李珺的影象里,还真有很多关于那位谭太医的事。他儿时虚胖多汗,隔三差五就要闹个头疼脑热,见太医的次数天然也多。据他所言,谭思明为人寡言沉默,脾气大一根筋,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呆板,若哪个小娃娃不遵医嘱了,虽碍于身份不能出言怒斥,也要将一双牛眼瞪得铜铃大,忒吓人。
待季燕然返来时,小院里正洒了一片金色的落日。前厅摆着火盆,烘得屋子里暖洋洋的,云倚风躺在软塌上,两条腿舒舒畅服往前一搭,盖了条狐皮大氅,手边摆着热茶点心果子几本书,身后另有个标致女人正在替他捶肩松筋骨,一派大好地主老财样貌。
“王爷。”灵星儿告状,“门主本日又吃多了枣泥糕。”
“没有。”李珺点头,“谭思明医术高超,固然不能说药到病除吧,但在太病院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大夫。至于脾气,他一个看病的,只要能救人,谁还不能忍上几句骂呢,都是小事。”
“将来,我是说将来万一真的打起来。”银珠承诺,“云珠部族必然会站在王爷这边。”
灵星儿脆生生道一声谢,欢欢乐喜跑走了。季燕然将手里的手札递给云倚风:“风雨门送来的。”
“关于神仙部落的线索,太多了。”
江凌飞没说话,眉宇间很有几分烦躁。
“不会。”李珺替他掖好被子,“一个太医,能出甚么题目?你且信皇兄与七弟一回吧,他们会措置好这件事的。”
季燕然点头:“多谢,我会考虑该如何做。”
李珺笑道,那倒不至于,太病院又不是只要这一名大夫,其他人及时补上空缺便是。
“我们实在已经坐下来谈过很多次了,为了战役盟约,但每一次耶尓腾都借端不参与,或者把话题扯往别的处所。”银珠道,“并且我还传闻,他与北方的白刹国联络非常密切。”至于这“密切”是为了互市,交换,还是为了别的更深远的目标,就见仁见智了。
江凌飞从院外跨出去:“我不去。”
因为手札送往王城、再接谭思明至雁城,这一去一回尚且需求一段时候,以是耶尓腾也临时回到了葛藤部族。李珺为此大为不满,道:“有这工夫,为何不直接将第三个前提说出来?还非得磨磨唧唧,按个一二三的挨次不成。”
“并且有我在,将来或许还能多问出一些阿碧姐姐的出身。”灵星儿替他捏肩膀,“我总感觉啊,她必然同门主有干系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