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胡子哼了哼,嘲笑道:“人倒是很多,可凭这点人就想吃下我们的货,的确是痴……”
温森有种堕泪的打动:“大人……这些都是正规军队,不穿铠甲穿甚么?”
“大人谨慎!”事发俄然,温森来不及禁止,话刚开端,利箭便已堪堪射到任清闲的额头。
任清闲惊诧望向温森:“江南韩家是甚么来头?很短长么?”
话未说完,年青公子扯了扯他的衣袖,感喟道:“你还是看清楚再说话吧……”
“扁!痛扁!”任清闲咬了咬牙,又抹了把眼泪,恶声道:“竟敢把堂堂朝廷命官吓哭了,这个罪名……咳,老温,吓哭朝廷命官算甚么罪名?”
温森大喜,欣喜道:“大人迷途知返,大善!”
“是!”
年青公子苦笑了一下,张了张嘴,还未开口说话,他身边的大胡子手按刀柄向前跨了两步,怒声道:“狗日的!瞎了你娘的狗眼!晓得这是谁家的货吗?上线开扒捞偏门也不看看风水,你个不成气候的小山贼敢吃这批货,老子就服了你!”
趁着大师楞神的工夫,温森一个箭步冲到任清闲身边,用身材挡住了任清闲,官道中间的兵士们也收起了打趣的神采,神采凝重的用盾牌连成了一线,张弓搭弦,严阵以待的对准了车队的镖师们,尤以大胡子为重点防备目标。
前任官道传来吱吱嘎嘎刺耳的车轴转动声,很快,十余辆乌蓬马车覆盖着厚厚的粗布,垂垂呈现在官道拐弯处。
年青公子穿戴玄色文衫,手里把玩着一柄描着金线的折扇,看起来就像个出城踏青玩耍的大族公子。
任清闲擦着盗汗,有力的瘫坐在官道边,两眼睁得大大,嘴唇不住的颤抖着。
一旁的温森浑身不安闲,毕竟他是朝廷宦途出身,一向以正统自居,现在竟然参与打劫,对他的心机底线来讲,实在是一次严峻的磨练。
任清闲文静的朝他笑了笑,接着深深呼吸,气沉丹田,最后张嘴大吼道:“打劫!”
大胡子瞧着任清闲的笑容,不由心头一跳,这小王八蛋如何笑得如此瘆人?
温森想了想,然后必定的道:“打单!大人,他们这叫打单!”
李伯言说着脸上现出几分讽刺之色:“官,百姓眼中大如天,可在他眼中,却如蝼蚁般纤细,说来好笑,寒窗苦读十余年,宦海奋力爬了几十年,现在却落得这步地步,数十年的苦功,为谁辛苦为谁忙啊……”
任清闲呆呆坐着不动,让他有些担忧。大人不会被那一箭给吓傻了吧?
二人相对而叹,脸上皆是苦涩。
大胡子吓了一跳,惊诧道:“你们是哪座山头的?如何现在匪贼打劫竟然还打灯号了?”
韩竹脸上现出几分喜色:“伯言何故出此低沉之语?那人再是短长,大得过天子?拼得过军队?我韩家乃江南第一世家,实在不可,我便与他拼了,为你讨个说法!”
这位公子走到车队前,离职清闲尚余数十步远的地任站定,然后暴露一脸淡淡的浅笑,拱手道:“这位兄台单独站在官道中,但是有事见教?”
“大人,这批货还要不要?”温森对镖师们的惨叫声充耳不闻,回身恭敬的问道。
身后近百名护镖的大汉肝火冲冲的齐声大喝道:“恰是!”
任清闲单独站在官道正中,很有几分渊渟岳峙的气质,他对本身摆出的姿式很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