纱帐内悄无声气,半晌,才悄悄翻开了一个角,穆瑜又红又肿的半边脸一闪而过。
“啊,养颜丸,”穆瑜俄然跳了起来,尖声叫道。
王夫人大失所望。
他们穆家如许的府邸,若不是有急症或者不想轰动太医,他们如许的官方大夫一辈子都没有机遇踏足出去。
他神采缓了缓,内心有些怜悯穆夫人,有如许一个娇纵的继女,估计也很头疼吧。
竟然拿她的宝贝女儿同那些土里长大,土里刨食的野娃子比较,王夫人大怒,正要痛骂李大夫。
若真的留下疤痕,四娘子还不得疯了!
不到半日,穆家已经悄悄请了三位大夫。
穆瑜挣扎着从王夫人怀里钻出来,双手紧紧的拽着王夫人,红肿的双眼尽是镇静,“不是,母亲,我想起来了,我想起来了,养颜丸,养颜丸。”
前面两个大夫出去的时候阿谁不是谨慎翼翼的,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。
“三娘子这是肝火畅旺导致的内蕴上蒸,只是这类疮普通会生于身上多些,生于脸部的倒是未几见。”
“就算你是枢密使大人家的娘子,也不能不讲事理,”李大夫倒是个硬气的人,梗着脖子重重哼了一声。
李大夫眉头紧皱,仿佛在思考疮为何会发于脸部,“或许是因为三娘子情感起伏不定,肝火上冲,才会发于脸部。”
穆家吃的一贯是回春堂的养颜丸。
也不晓得这一个愣头青是管家从哪儿请来的,连个眼力价儿都没有。
“瑜儿,别怕。”
“公然。”李大夫点头。
“可有医治之法?”王夫人皱着眉头听他说完了医理,再次诘问。
“夫人,不晓得可否让鄙人看看三娘子的脸部?”李大夫摸了摸八字胡,问道。
“不是回春堂,是杏林堂,”穆瑜大声打断了王夫人,“我想起来了,穆瑾说我脸上会长毒疮时,还说过一句,说杏林堂的养颜丸能够救我。”
穆瑜的脸上蒙着一层面纱,却还是能模糊瞥见红肿的饭桶。
李大夫不欢畅了,“三娘子如何能如此说话?我李明波行医十五年,还向来没有人骂过我庸医,我刚诊过脉,尚未开药,三娘子如何就骂我庸医?”
“此种病症属于急症,医治倒不难,用五味汤或黄连解毒汤都可,难的是脸部的疮,不好消解,敷药过程中会又痒又疼,万一忍不住抓挠,只怕会留下疤痕。”李大夫面有难色。
“母亲,让他给我滚,让这个庸医滚!”她尖声叫唤着王夫人。
这些大夫说的都是大同小异,若不是怕留下疤痕,她们一大早就用吴太医开的药了。
李大夫被王夫人的态度气的神采通红,又感觉不能同妇人普通破口痛骂,只得嘲笑道:“甚么一品官员之家,甚么令媛小娘子,我算是见地到了,还不如乡间到处跑的女娃子有教养,哼!”
半晌后,屋内响起王夫人连声的催促,“去探听杏林堂在哪儿,快去,把杏林堂的养颜丸全都给我买返来。”
“甚么?”王夫人诘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