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人便可算归宿,现在她落空了归宿便也真只剩下了恨了。
人的心机多,便容不得半点儿细节。
闻言我也回想起曾经一颗心扑在天子身上,不晓得后宫当中兰妃如何,其他嫔妃又如何,可又幸是那一场大病夺走了影象,也就不似司徒这般痛苦了。
一阵龙涎香袭来,我将将愣在原地,任由司徒抱着,映在这片波光粼粼中,回想着畴前的伤痛......
他着了件淡红色的麻布外衫,缓缓披垂下来的长发,反倒衬得他少了常日里的几分锐气,苗条的指尖轻握茶杯送过来,我看了看,说:“本来这些话应当在之前跟你说,可事情产生的俄然,也未能料及,虽现在天子赐婚,你我不得不该下,但是我......还是想要问你心中曾爱过的那小我,你能够奉告我么?”话毕司徒将目光转移到了我身后水池那片水面上,波光粼粼,也将他脸上映出了光。
我皱了皱眉头,表示不附和。
拂开垂柳,才见那桌上温着茶,只是仆人并没有咀嚼罢了。
也正如我心中所想,那名女子也不附和,任凭司徒如何言说如何追悔,当初有多深爱意,便有多恨,真真是个敢爱敢恨的朴直女子,拔剑脱手生生冲进了司徒府内讨要个说法,怎奈当时司徒也病了场,便也埋下了曲解。
那女子倒是副刚烈性子,如司徒这般想事全面的主儿,都难以答对,怕是人间也没旁人能做得。
听着喜娘在面前叨念着步调,我抬手悄悄摸上了那顶凤冠上的玉珠,似曾了解,便开口直接问道:“大人安在?我有些事情想要与他商讨。”
他见我听得非常出神,又笑道:“她畴前也是如你这般简朴爱笑的,只是不知何时,便一点点不爱笑了,当时我并未重视,只是觉得统统都有机遇,她会了解。”
本就狭长的睫毛微微颤抖,我的心也跟着他愈发沉寂的时候,像是被人用口袋罩住般谨慎翼翼,不敢出大气。
他向来喜怒不表,埋没于心,本日能忘神想这么久,必定是当初伤到了心深处。
指尖缓缓又将垂柳拂开,回身筹办分开,我却被一道力量拽住了衣角。
固然我入府有段时候,可对于司徒的书房,却还算不得熟谙,此番绕过水池出去,还是模恍惚糊不敢肯定,合法欲回身再寻侍女闻讯时,见那片垂柳不远处,正有一抹背影手握竹简,眼神迷离眺望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