冥帝司来时,见到的便是栾溪晕在院中的模样,又拾了落在身边的一分简信,这才明白了以是然来,梁煜的这一计用得非常得心用手。
然这到底是贼人留下的独一证据,我放入袖中。
只是在听栾溪说完最后一句话时,我抬眸惊诧了,她竟要我同晏修远一同归隐,乱离这纷争不竭的金陵城。
我红着眼眶没甚了然,只得一手抓住冥帝司的广袖压着心中的肝火,她定是伤了心。
栾溪张了张嘴又忍下想说的话。
栾溪见院中的神仙不在,便拉着我进了卧房,缓缓的药香传来,我晓得她定然是日日忧心而至,冥帝司才会不得已脱手开了药方。
栾溪倒了杯温热的清茶,看着缓缓的热气,推给我说:“修远自始至终喜好的人都是你,现在皇上不似畴前那般,虽说偶然朝野,但却也多少是个阴晴不定的帝王,你与其将心放在皇上的身上,不如隐姓埋名同修远在一起,安安稳稳度过余生。”
十里坡虽有风景,却也地处偏僻,常日里也没人过来,谁知借着月光,本来被积雪袒护的足迹,此时又踩了层新印记。
我放动手中的宗卷说:“既然你甚么都已然清楚,那有关紫珊你要如何做解释?”
栾溪性子不刚烈,反倒有些柔嫩寡断,虽说之前在九重天里对我略带些挖讽,实则倒是小女人,此番晓得了全部太傅府皆是因她而至使,本来惭愧的心便萌收回了死意,只想了结此生。
嗯,也是这声叫唤的话,让里间不知板滞了多久的栾溪,闻声走出了卧房站在客堂含泪看着院中的我,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,就只是那样冷酷如同一片落叶般,存活着间。
伏于案间执笔的人身影一顿,墨珠滴落。
我眉头紧皱恐怕出了甚么不测,一手勒紧缰绳快马加鞭,一起飞奔到小宅,公然在门前处,见到了那几枚足迹,这一处常日里连冥帝司都不知,又岂会有甚么男人过来,指尖才触到大门,却见已然吱呦呦的飘开了。
冥帝司晓得我是甚么脾气,支支吾吾也说不事理,我便怒道:“你此时拦着我去见她,那今后又如何带她回幽深谷!”
晏修远昂首说:“洛太傅两人死的太蹊跷,却难以昭雪,现在宗卷早已成了铁案,只能全看娘娘如何挑选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