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衿又被提上三分,晏修远双脚已悬空。
她抵不过终是抵不过。
清风拂面吹落了那滴泪。
晏修远端举动手上的那份折子,自是从一开端便知此情,可却没法回应她,终是负了。
晏修远神情笃定,将手中的折子递上,而后膜拜在书案前:“臣此番是想请皇上实施承诺,四邦之战臣冒死险胜,为的不过是您当初的那一句话,现在她已不是宠妃,您又何必再扣着人不......”
她深知此夜皇上不会来暖阁,因为他们都喜好上了一小我。
那一所冷宫,却远比她更强,正如皇后初时说的话,情字向来不比权势相亲。
栾溪终是回了神,转过甚呆愣愣看着皇后,不明以是,只晓得仿佛是晏修远出师未捷,许是被发配到了宁古塔放逐,为了能与仲灵在一起,赔上了平生宦途。一滴清泪夺出眼眶滑落下去,滴在鲜红的纱衣上,泛出朱红好似宫墙,监禁了统统人的心,爱而不得,尝遍痛苦,也甘心为之所倾,只想那人安好如初,想到此处她懂了皇后此行的意义,心中悄悄幸运,现在她另有操纵的代价能够帮到修远。
晏修远迟疑,考虑着之前所承,却又想到无需坦白着,便张口解释:“是仲承诺找到臣的府上,讲清了这一事,也应下了相守之约,此番一则是为皇子先逝请意,二来也是去官之举!”
栾溪蹙眉:“你一心为皇上,为江山社稷,皆是为你儿时的胡想,可后宫侍寝之事,不会传播宫外,你又是如何得知?”话毕眼神带着火急。
晏修远半伏在空中上因呼吸不畅狠恶的喘气。
晏修远悄悄转了方向说:“还请娘娘在暖阁等待,此番皇后下旨本就以违背了祖法,臣等必当宁做谏臣,也不让圣上枉担骂名!”
畴前殿传来脚步,想来皇上晓得修远来了。
闻言回望身后的明黄,晏修远有些茫然,声音带着些许不肯定:“皇上终不是传言中说的那么不堪,臣本日所见深感欣喜,即便不能应了之前所说,放逐宁古塔也甘心!”话毕恭敬的跪在昭华面前,叩首作揖。
可昭华仍未想放手,虽不能陪仲灵度过余生,可却也不答应旁的男人代替陪在她身边,他不是甚么人间的贤人,心中所挚爱,即许下平生之诺,便毫不放开。
晏修远从不晓得天子有一身好工夫,只觉胸腔呼吸困难,挣扎着说道:“臣只不过是说出了心中所想,又何罪之有!莫非皇上是想以权压臣,违背当日......当日的承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