栾溪未动,好似听到了,却又好似出了神。
栾溪闻声方想起家关了窗,我自知是冥帝司那厮分开了,便一手拉过她坐回了原位,不在提及与这宫中有关联的事,只是从灶房内翻出红薯,架在火堆上烤出了香味。
见我站在门口,冥帝司施法隐去其间:“本来就是射中必定的一场灾害,此番你却要逆天而为,现在人倒也谈不上悲伤欲绝,只是这三魂派头怕是也丢了近一半。”
我豁然一笑:“畴前在九重天时栾溪便有过此想,此番不过是有了机遇罢了,加上西天王母也与佛祖有缘,又岂能说是佛门旁生,纵看这全部尘凡乱世,实则本分不出甚么仙凡,不过是一个想爱便爱了,一个即便爱也不得深爱罢了,你看尽了世人几千年的感情,此中有多少牵绊分袂,又何必我再跟你闲叨叨两句,摆布都是为了栾溪,倒不如随了她的心。”
他拱起双手与我行了礼数,说道:“即知娘娘无忧,皇嗣一案也就此告终,臣这厢辞职了!”
我不由感喟一声,当时稍晚了一步,厥后便生出了这么多事。
冥帝司僵笑,擦了擦额间盗汗:“这处是随了栾溪,可九重天那处却不知又该去随了谁,气运簿已毁,凡界为此被搅得天下大乱,此番竟转了风向,到极乐与......”
栾溪虽嘴上应允下了我的话,眸中却始终黯然无光,缓缓笑了笑才答了句:“便是你所希冀的,我便会尽力以赴。”
我将将一笑便上前抱了抱栾溪,目光却移到另一侧冥帝司身上。
我心头一凉说:“如若她真想遁入佛门,那我必会竭尽尽力而为。”
然我此番势必将仙缘一事办好帖,便握紧栾溪双手说:“虽说仙家未能说佛法,可毕竟都是头上的三尺神明,乃是个极其恭敬的,此番你得了缘见了仙家,为何不珍惜此缘,修个善果?”
我只得压下心头的肝火,与栾溪一同走进住了大半个月的卧房,淡笑道:“甚么个日子都一样,只不过这处再没有了深宫内苑的牵绊,能得一处安逸,你在此可见过那位仙家?”
我闻言咧嘴眉开眼笑道:“必定会有下次再见仙家,只是此番你只要抱着用心修习,必定能够得一个好的善果,说不准也可登上天宫,做个甚么女官,届时那里还用在理睬这凡尘中的琐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