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古丽的处境向来都不比我要好,心中一酸,我哽咽道:“如此说来,皇上您这反倒是在帮衬古丽了?可她日日病重在榻上所期盼的人,却向来都不去理睬过她,那份盼了太久的心也是会累的,即便她是您方才话中所说的那样,是一个不如何起眼的人质!”
他放下了茶盅:“古丽那处的宫人连此事都与你说了?这后宫虽说只是皇室内眷,说到底也是关乎于前朝,”话毕望着腾腾热气又道:“向来都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走出去,亦或是走出去!古丽虽不是我晋朝之人,却也逃不过此法,她本就是倭国留在我身边的质子,倘使战事一起,夹在我和她父王之间又当如何,归宁之心皆有,归去却并不必然就是功德。”
悄悄坐在病榻旁,看到了那浸在水中的一方帕巾,染红了水。
许是我这番看望使得古丽病情几次,一旁的宫女顾不上之前天子老下的令,直冲冲去找了随行医官来,我不好挡住了路,只好侧身顺着分开卧房。
连个情面都没有的客气,倒是我在凡界学到最好用的伎俩。
寝宫内紫香炉环绕,映得人眉眼间生了层轻雾,天子老倚在小桌上不晓得才情量着甚么,我怀中捧着的暖炉却愈发的烫手,自是来时所要求的事情已包办成,也需得给人家些许情面,这般想着我便解下了裘袍将暖炉放回了原处架着,便自顾自坐在一旁剥着柑桔。
宫女闻言望向我的神情中带了一丝丝的怯懦,试问整座皇城能让大家惊骇的,除了天子老又有谁呢。
崔公公见惯了我自在出行天子的寝宫,这厢真遵循了宫规说来,反倒显得很不安闲,在原地愣了半响才说:“好说好说,娘娘今个儿倒让老奴折煞了。”
我说话语气非常呛,天子老听了眉头舒展。
天子老沉声:“自是仲灵所要求,我应下便是!”
这番话说得倒还显得我多管闲事,不由冷哼一声道:“皇上说的这是甚么话,仲灵虽说办事有些莽撞,但为人却甚为晓得戴德,自是古话在先,一日伉俪百日恩,您的老婆病了,为何不让人宣医官诊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