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襄承诺着,又陪着说了一会儿话,就像母亲和姨母告别出来,临行,只向魏郦娘那边略略拱拱手,垂着眼看都没看,就回身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她的儿子三岁识字,五岁成诵,九岁上就能提笔写文章,十四岁上就考取了秀才,还是轻松考了个案首……现在病好了,今后乡试、会试、殿试,说不定就一起顺利地拿个‘三元落第’返来呐!

“哈哈,那就好,那就好,我也不过是白说一句。”魏郑氏悄悄撇撇嘴,笑着端起茶喝起来。

郑氏只当她又想替自家女儿说话,赶紧打断她道:“本年恰逢大比之年,襄儿既然大好了,秋闱天然要了局的,这些日子,他每天刻苦读书,要不就是出去拜师探友,也是交换文章心得的,那里能分的出心机来呐……我也想开了,孩子大了我们当娘的再焦急也白搭,随他去,我不信了,等他功名成绩了,还不娶媳妇给我抱孙子。只要有孙子抱,晚个一年半年的,我也就耐着性子等等吧。”

魏郦娘灵巧地曲膝请罪:“哎哟,阿姨快消消气。不过,郦娘只是实话实说罢了,就是给郦娘七个八个胆量,郦娘也不敢拿着阿姨讽刺啊!”

内心有了钉子,拔出来不过是迟早的事啊!

那边魏郑氏也是悄悄将那恨意压下去,笑着道:“襄儿这身子骨大好了,也该替他策画策画婚事了……”

哼,三元落第?功成名就?就怕有阿谁心,没阿谁命去挣啊!

话是这么说,郑氏内心却已经设想开了,传闻京里那些勋贵令媛都兴榜下捉夫,襄儿那人秀士品,往那金榜下一站也绝对是人尖子啊……勋贵高门的半子快婿,还真不是虚话呢!

郑氏脸上的笑容一滞,好一会儿才勉强笑道:“襄哥儿抉剔着呢,他屋里那很多丫头不说,我连碧玉也放在他屋里了,可如何着,竟是一丝儿不沾的。甚么妾室,甚么庶出子,我是一点儿不消操心啊!”

这一番话,如果浅显的姐妹天然也只是浅显的知心话,但魏郑氏母女有苦衷啊,这话听在她们耳朵里,就不免有些含沙射影之嫌了。

想着想着,仿佛这统统已经成为实际普通,让郑氏乃至有些飘飘然起来。

郑氏笑容一滞,随即烟花般绽放开来,“哎哟,那里敢希冀甚么勋贵高门啊……”

魏郦娘眼里含着两泡泪,眼巴巴地跟着徐襄的背影消逝在门外,那泪水差点儿节制不住决了口。幸亏,她坐鄙人手,抬手缓慢地拿帕子将溢出眼角的泪水擦去,眨眨眼强撑起一抹笑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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