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灵溪是真的为慕之枫的厚颜无耻给震惊了,她不是没见过人睁眼说瞎话,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将瞎话给说的如此正气凛然的。
沈灵溪眸光微闪,面上倒是不露,只恭敬一笑,“承蒙殿下当日施以便利,现在已经大好了。”
慕之枫公开里恨铁不成钢的睇她一眼,随后转而面向皇甫云鹤笑道,“殿下亲身相邀,岂有不该邀的理?”
四人走进客堂的时候,房内简朴的四方木桌上已然摆好了炊事,大鱼大肉天然没有,不过作为一个耸峙百多年的寺庙,其素斋还是能上得了台面的,起码沈灵溪乍眼瞧着就挺有食欲。
沈灵溪闻声昂首一看,不由怔愣了一下。来人不是别人,恰是早他们一步分开的太子皇甫云鹤。
慕之枫闻言发笑,“你倒是不客气。”
“苏嬷嬷?”皇甫云鹤反复了一句,问,“但是那位服侍太后的苏女官?”
徒留下皇甫容岚看着他们分开的背影咬牙切齿。水月斋位处相国寺的后山,位置并不偏僻,却果如慕之枫所言,的确非常清幽。沈灵溪跟着慕之枫拾阶而上,沿途两旁密密种着碧青青的翠竹,竹叶繁密,压弯了竹枝,一眼瞧去倒像是一道道翠绿的帷帐
皇甫容岚嘴张了张,想说甚么,却到底摄取自家皇兄的严肃没敢吱声,只气咻咻的扭过了头。四人前前后后的进了皇甫云鹤的临时入住的客堂。客堂是与其他令媛公子们们所居住的客堂一处的,不过因为身份启事,倒是伶仃划了一处独栋,倒也算僻静清幽。当然,与慕之枫沈灵溪所居住的水月斋
皇甫云鹤的身份摆在那边,抢先入了主位。
“呵……”火线忽地响起一道忍俊不由的低笑声。
皇甫云鹤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,随即又转而望向闷头走路的沈灵溪,“慧敏县主身上的伤可好些了?”
公然,这并不是纯真的请用饭,而更应当称作相亲宴吧?沈灵溪嘴角抽了抽,强忍住掉头就走的打动。
慕之枫嘴角抽了抽,忍不住辩白道,“我虽长你一辈,但也没比你大几岁!”
你如果被人用两千瓦灯胆普通的视野瞪着,你也会很不客气。沈灵溪公开里瞪了他一眼,旋即偏首朝一脸青白交集的皇甫容岚笑道,“小女身材不适,先行去歇着了,还望七公主恕罪。”
此时已是傍晚时分,落日的余晖从那竹叶裂缝落下,于地上洒出班驳的光斑,沈灵溪瞧着风趣,便踩着那光斑一蹦一蹦的往前。
“咳——”话音刚落,蓦地便响起一阵咳嗽声,倒是沈灵溪被本身的口水给呛到了。
“能与殿下一道用膳是我们的福分,又何来见怪之说,”这类场面话天然难不住慕之枫,他脸上挂着温暖笑意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