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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汉枚乘与吴王濞书曰:“夫以一缕之任,系千钧之重,上县无极之高,下垂不测之渊。虽甚愚之人犹知哀其将绝也。马方骇,鼓而惊之;系方绝,又重镇之。系绝于天,不成复结。坠入深渊,难以复出。”孔丛子嘉言篇,载子贡之言曰:“夫以一缕之任,系千钧之重,上县之于无极之高,下垂之于不测之深,旁人皆哀其绝。而造之者不知其危。马方骇,鼓而惊之,系方绝,重而镇之。系绝于高,坠入于深,其危必矣。”枚叔全用此语。汉书注诸家皆不引证,唯李善注文选有之。予按孔丛子一书,汉艺文志不载,盖刘向父子所未见。但于儒家有太常蓼侯孔臧十篇,今此书之末。有连丛子高低二卷,云孔臧着书十篇,疑便是已。然所谓丛子者,本陈涉博士孔鲋子鱼所论集。凡二十一篇,为六卷。唐之前不为人所称,至嘉佑四年,宋咸始为注释以进,遂传于世。今读其文,略无楚、汉间气骨。难道齐、梁以来功德者所作乎?孔子家语着录于汉志,二十七卷,颜师古云:“非今统统家语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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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序不知何人所作,或是或非,前人论之多矣。唯细姨一篇,显为可议。大序云:“惠及下也。”而继之曰:“夫人惠及贱妾,进御于君。”故毛、郑从而为之辞,而郑笺为甚,其释“肃肃宵征,抱衾与裯”两句,谓“诸妾肃肃但是行,或早或夜,在于君所,以挨次进御。”又云:“裯者床帐也,谓诸妾夜行,抱被与床帐待进御。”且诸侯有一国,其宫中嫔妾虽云至下,固非闾里贱微之比,何至于抱衾而行?况于床帐,势非一己之力所能致者,其说可谓陋矣。此诗本是咏使者远适,夙夜征行,不敢慢君命之意,与殷其雷之指同。
祖宗朝,曾为在朝,厥后入朝为他官者甚多。自元丰改官制后,但为尚书。曾孝宽自签书枢密去位,复拜吏部尚书。韩忠彦自知枢密院出藩,以吏书召。李清臣、蒲宗孟、王存,皆尝为左丞,而清臣、存复拜吏书,宗孟兵法。先是元佑六年,清臣除目下,为给事中范祖禹封还,朝廷未决,继又进拟宗孟兵部右丞。苏辙言:“不如且止。”左仆射吕大防于帘前奏:“诸部久阙尚书,见在人皆资浅,未可用,又不成阙官,须至用前在朝。”辙曰:“尚书阙官已数年,何尝阙事?”遂已。胡宗愈尝为右丞,召拜礼书、吏书。自崇宁已来,乃不复然。
韩魏公为相,密与仁宗议定立嗣,公曰:“事若行,不成中断,陛下断自不疑。乞内里批出。”帝意不欲宫人知,曰:“只中书行足矣。”淳熙十四年十月二十二日,寿皇圣帝自德寿持丧还宫,二十五日有旨召对,与吏部尚书萧燧同引。中使先谕旨曰:“教内翰留身。”既对,乃旋于东华门熟行廊下夹一素幄御榻后出一纸,录唐贞观中太子承干监国事以相示。萧先退,上与迈言,欲令皇太子参决万几,使条具合行事件。仍戒云:“进入笔墨须是密。”迈奏言:“当亲身誊写实封,诣通进司。”上曰:“也只剪开,不如分付近上一个内臣。”迈又言:“臣无由可与内臣相闻知,惟御药是学士院接受笔墨,平常只是公家文书传达,今则不成,欲俟检索典故了日,却再乞劈面纳。”上曰:“极好。”因而七白天三得安闲。乃知禁廷机事,深畏漏泄如此。[其详见于所记见闻究竟。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