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口瞥见了这个风景,考虑他们在外死的忧?,一齐恸哭不由,仍把棺木盖好了,银子依言分讫。阿谁老知县祖公见说着察院给了执照,开棺见银之事,讨枝香来点了,望空叩首道:“幸亏许公神明,仇既得报,银又得归。愿他福禄无疆,子孙受享!”举家顶戴不尽。可见人间刑狱之事,很多隐昧之情,一些遭次不得的。有诗为证:
许公开堂,带进,禀说是王秀才的子侄一皋、一夔路上适遇盗银贼人,同公差擒获,一同解到事情。遂将李旺打了三十,发州问罪,同和尚无尘一并结案。李旺父亲大哥免科。一皋、一夔当堂同递领状,求批州中同前入库赃物,一并给发。许公谁了,抬起眼来瞥见一皋、一夔,多少年俊雅,问他作何心机,禀说“多在学中。”许公喜好,叮咛道:“你父亲不安本分。客死他乡,几近不得明白。亏我梦中显报,得了罪人。今你每路上偶然又获原贼,似有神助。你二子必定有福。今得了银子归去,各放心读书向上,不效果前人所为了。”
李信一同处所押了无尘,服侍许公开堂,解进察院来。许公问他:“你为何杀了王秀才?”无尘初时狡赖,只推不知。用起刑法来,又叫尼姑真静与他对证。真埋头里也恨他,便道:“王秀才所许东西,止是对你说得,并未曾与别个讲。你当时狠狠出门,当夜就杀了,还推得那边?”李信又禀他在路上与门徒月朗相互抱怨的说话。许公叫起月朗来,也要夹他。月朗道:“爷爷,不要夹得。现在金饰银两,还藏在寺中箱里,只问师父便是。”无尘见满盘托出,晓得枉熬刑法,不济事了,遂把具情说出来道:“委实一来忌他占住尼姑,致得尼姑心变了,二来贪他这些财物,当夜到店里去杀了这秀才,取了银两金饰是实。”画了供状,押去,取了八十两原银,金饰二付,封在曹州库中,等候给主。无尘问成极刑。尼姑逐出庵舍,赎了罪,当官卖为民妇。张善、李彪与和尚月朗俱供明无罪,开释宁家。这件事方好明白。若非许公神明,岂不枉杀了人?恰是
二子不敢再说,领了出来。回到张善店中,瞥见两个棺木,一齐哭拜了一番。哭罢,取了院批的领状,到州中库里领这两项银子。州官凉是同亲,全面其事,衙门人不敢勒掯,一些很多,如数领了。到店中将二十两谢了张善一贯停枢,且累他吃了官司。就央他写雇诚笃车户,车运两柩回家。明日购置一祭,奠了两柩。祭物多与了店家与车脚夫,随即起柩而行。不则一日,到了家中。举家嚎啕,出来接着:
人间经目未为真,疑似由来易枉人。
岂知杀人者,原自色中来。
五小我出了店门。连王惠、李彪多回转脚步,一起走路,重到开河来。正行之间,一阵大风起处,卷得灰沙飞起,面前劈面不见,竟不知东西南北了。五七人相互牵扭,信步行去。到了一个村房,方才歇了足,定必然喘气。瞥见风沙少静。天气明朗了。寻一个旅店,买碗酒吃再走。见一旅店中,止有妇人在内。王惠抬眼起来,见了一件物事。叫声“奇特!”即扯着李彪密密说道:“你看店桌上这个匣儿,恰是我们放银子的,如何却在这里?必有原因了。”一皋、一夔与王恩多来问道:“说甚么?”王惠也一一说了。李彪道:“这等,我们只在这家买酒吃,就好相脚手查问他。”一齐走至店中,分两个座头上坐了。妇人来问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