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这笑声,特兰阿尼的眉头却越锁越紧,实在,于除蛊一道,她确是天姿聪明、胜于凡人,但这五行蛊毒一旦入体,生生克克又有诸多窜改,以往她也只胜利解过四毒,这五毒齐下却未曾试过,以是并无掌控。
血花婆婆听得此人一番话,更是盘算主张,催促道:“阿尼,莫再担搁!”
特兰阿尼捉着黑蚁,环环一举,笑道:“蛊入人体,窜改唯有中蛊者与除蛊者尽知,诸位师弟师妹却不知。现在既是斗蛊大会,为印证蛊术而弘扬我道,既是如此,莫若请几位婆婆将五行蛊毒窜改一一推演,而弟子再一一言解。如此一来,既可论得凹凸,又可让诸位师弟师妹晓得其间关窍,岂不是分身齐美?”
“唉,你啊……罢了。”
“自是不恨,青阳命大,死不了!”
特兰阿尼嫣然道:“众所周知,蛊中有阴阳五行,本日我与玉肌子较的也是阴阳五行。在坐诸位师弟师妹也向来擅于伏蛊,却弱于除蛊,以是弟子却生一念。汉人有文斗与武斗,我苗家后代自是不输于他们,何不来场文斗?”
青阳沉声道:“阿尼,你便除来!”说着,却“噗”地喷出一蓬血来,直把那台上撒得一片斑斑点点,原是蛊毒已发作。
“哼!”银花婆婆瞋目相向。【零↑九△小↓說△網】
本来,因她一身修为尽失,又自知青阳心头只要那李锦苏,以是便想自行尝蛊,如果能够解得,也算聊寄心中哀痛,如果解不得,那便一死以报师恩。殊不知,青阳这傻愣子却窜了上来,不由分辩的便尝了一蛊。而她早知,以玉肌子的心性,若想除那水火蛊毒,那是千万不能。因而,她便渐渐下蛊,静待那玉肌子除蛊失利。
特兰阿尼素手拈针,晃出一道又一道的虚影,在青阳的七窍之处一阵繁忙,瞬息之间,她便已将青阳给图得花花绿绿,直若唱戏的花脸普通。而那些五行灵物经过青阳,眼耳口鼻舌以及心口而入,便似起到均衡的感化普通,水生则木起,金烈则火盛。如此一来,倒是稍稍伸展了些。
银花婆婆道:“你且说来。”
“青阳,如果不成,你恨不恨我?”
实在,她错怪青阳了,青阳没有哄她。说来也奇,五蛊方入体内之时,青阳痛不欲生,待得阿尼调剂,痛意渐去之时,舒爽之意又浅浅袭来,恍觉本身的体内正自水生花开,云起烟霞。神海当中更是又生分歧,直若六合绽放,那一种玄之又玄的意念扑将袭来,直欲将人震作木鸡。而他腰间的酒葫芦则在荡着一层又一层目不成视的青光。
芸姜便在她身边,忍不住轻声道:“李道友,你如何啦?”
特兰阿尼眼睛一闭,持着银针向青阳的胸口扎去。
“阿尼,你且除来!”
非生即死,再无寰转的余地。
这便是物极必反,极度的自大化为极度的自大。
这时,青阳却犹不自知,只感觉那玉肌子的笑声刮臊非常,当即一拍大腿,喝道:“你个厮鸟,休要对劲!阿尼只是不幸你也算是条性命,你却拿阿尼的美意当作驴肝狗肺!阿尼,快快下毒,让这厮鸟死得瞑目!”
特兰阿尼咬着嘴角发丝,定定的看着青阳,她手中那枚银针染着五行之物,她要将青阳体内五类蛊毒凝而为一,因为莫论阴生阳起,或是五行相生相克,终需凝而为形,再化形而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