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家如果煞,为何会有魂?”
徐姬花容失容,想避却已慢得半拍,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剑向掌心冰棺刺来,剑身淡薄、如有若无,却携着滔气候势,直欲将万事万物斩个稀烂。
一白一青交缠在一起,难分你我。
“哈哈哈,那便战罢,倒要看看天下间另有没有真正的男儿!”徐姬伸开双手,悄悄一按,身形冲天而起,碗间绫带如同千万触手,卷向青阳。
“定!!”
钩月浮沉,群星灿烂,实在的天下显化出来。
“咦,你公然是个先生。”
人若死,若无不测,七天以内魂即灭,化为煞气,返补六合;如果肉身不腐,即为活尸。人若死,身已散,魂截灵而融体,是为鬼胎,非大能者而不能为。而灵,没有任何人,能够反对它回归的门路。
青阳一屁股坐在地上,不住喘气。
青阳利诱了,方才雷鸣电炽的那一刹时,他的确瞥见了一些画面,她已经死了,被人以九阴绝煞阵困在万年冰棺里,身材未曾腐败,灵魂游离于其上,灵附于神海。
“煞魃?”
“哈哈哈,煞便是煞,魃便是魃,先生妄称知阴阳、晓存亡,却连煞魃也分不清!”
非人,非鬼,非尸,非神。
“如你所愿!”
“唉,都是男人,天下乌鸦普通黑……”
“你,你你……你是坏姐姐……”小绿丫蹲在青阳的头上,抓着他的头发,打着寒噤,惊叫。
也不知过很多久,突闻一声剑啸,一声尖叫,片片莲叶飞散。
徐姬喝道:“闭嘴,再叫吃了你!”
“破!”
青阳心头一凛。
“我不逃。”小山鬼飞到青阳头上,抓着他的头发,很有义气的点头。
“嘎嘎嘎……”
“我不再是我,我倒是我?”徐姬眯起了眼睛,仿佛在沉思,半晌,眼睛蓦地一亮,格格笑道:“是我便好。几百年来,奴家会过无数高人,都说奴家是恶鬼,要打要杀的。便连那些小羽士、小和尚,也一心想着超渡奴家。哼哼,看来,还是先生明理。”
至此,剧终。竖批:‘君王城上竖降旗,妾在深宫那得知?十四万人齐解甲,更无一个是男儿!’
说话间,徐妪将棺盖再拉开一丝,因为内里的小绿丫已经冻得说不出话来了,又看了看青阳,指着本身的头,笑道:“嗯,奴家另有一问一请,其一,敢问先生,如果奴家散于乾阳之间,此灵存否?”
青阳道:“你不再是你,你倒是你。”
提及来简朴,做起来却难。
“且慢!”
青阳看着那剑,呆了一下。
方出此境,又入彼境。
“绿丫,来……”青阳伸脱手。
这一刻,她斑斓无边。
青阳手捉葫芦,胸口微微起伏,立品千年古柏下。
“真不知?”
手腕乌黑,血液殷红。
徐姬歪头凝睇青阳,辩了一会,将棺盖再拉开一点,看着青阳腰间的酒葫芦:“先生实诚,最后一请,奴家听闻先生好酒,刚巧,奴家平生亦有此爱好。不知,可否让奴家,一饮先生壶中之酒!”说完,二指一推,欲将棺盖合至最严。
既已救得小东西,青阳当即再行破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