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咯……”
一听除蛊之事,小青侯立马不抛石子了,簌地起家,昂扬道:“物事在那里?”
湖深长丈,待至一半时,特兰阿尼柔声道:“再往下,有些气闷,你把这片叶子含在嘴里。”
“嗯。”李锦苏应了一声,却连眼皮也没抬。
默行一阵,氛围奇特。
特兰阿尼笑道:“这便是寒冰草的叶子,可解溺水之势。”
本日,特兰阿尼没背小药蒌,腰间缠着那朱红长鞭,鞭梢挂着锦囊,囊面上绣着一束曼陀罗花,便见她解开那锦囊,从内里摸出一物,笑道:“别看了,绛珠花,花开百年,花谢百年,大家间可贵一见,只在千丈湖底盛开。”
走近了一看,原是特兰阿尼。
见此奇景,青阳眼界大开。
“呸,你才失手,你每天失守!”
方一入水,即见那辟水珠荡起一团柔光,将青阳与特兰阿尼笼于此中。怪鱼分水直潜,愈潜愈快,那溺天之水却当真围而不浸。湖底游鱼成窜,见得他们也不惊,纷繁围将上来,绕着光团高低腾挪,仿佛载歌载舞普通。
“到了,那便是绛珠花!”
青阳饮了一口酒,斜斜看了一眼李锦苏,却问道:“若要去谷外,是否得带上大青牛?”
“青侯,你已经悔了三回了,别欺负人家不识数!”李锦苏的声音幽幽的飘过来。
青阳只得起家,与特兰阿尼一道,去取那除蛊所需诸般物事。
青阳接过那叶子一看,长得颇怪,细如松针,泛着蓝光。
至始自终,李锦苏未有一言,连头也没抬。
小丫头怒了,尚且话中有话,便见她大眼睛一翻,白了青阳一眼,殊不知,她这一分神,小手立马一虚,顿时没能将桌上的石子揽住。
青阳一觉醒来,木床上的夏侯云衣已不知去处,桌上却刻着一行字,每一笔每一划都极刻得极其用心:‘青阳贼厮,讨你一壶酒喝,却害得我头晕目炫,浑身酸痛难耐,下次,再不与你喝酒。’
青阳心中一馁,举起酒坛痛饮。
未几时,镜面普通的碧湖中搅起一团旋涡,璇即,那旋涡越来越急,一股水柱直喷上天,湖中冒起一具狰狞非常的头颅。
小青侯叹了口气,说道:“云姬,我们早已说好了,每人悔三回,你三回都用光了,我却只悔了两回,这回轮到我悔了,快快拿来。”
青阳道:“小青侯也未说错,我向来较笨。”
为此,青阳颇是悻悻,饮茶,莫非非得细品慢嗅才可么?像我这般一口饮光,知味而明觉,方是茶道中人。再说了,大青牛也不是没嚼过牡丹,有甚么好希奇的!
李锦苏单独占有了一张石桌,桌上摆着各式茶具,也不知她是上哪寻来的,正自端庄风雅的烹水煮茶,看也没看青阳一眼。
怪鱼得令,缓缓下沉。
青阳嘿嘿一笑,抱着酒坛便饮,眼角余光却向李锦苏看去。
啸声远远的传了出来。
“噗嗤……”
青阳心中一奇,放眼看去,湖面一平四展,哪来的花?
乃是一只庞大的怪鱼,长得极其凶暴,眼似铜铃,嘴若血盆,牙利似枪。
“一二三,砍弯弯,四五六,剃背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