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阳冒出洞来,向上浮去。
在洞口探头一看,血影已无踪。
出得小树林,劈面飞来一道人影。
青阳听得一愣,模糊感觉她的病定与本身有关,要不然,前半夜尚好好的,后半夜便卧床不起,天下间哪有如许的事情?
青阳下认识的摸了摸酒葫芦,只觉它那身子更加圆润了,手指摸上去,如同触人肌肤普通光滑。他虽不知本身倒底得了甚么好处,心中却升起一阵歉意,暗悔不该取了那血蛤蟆的异香。
方才,他那一顿狠抽,掌掌到肉,金魑子给抽得鼻血乱溅,三魂去了两魂,现在更是眼冒金星,惊魂不决,便连青阳是谁都还没看清楚,因而,金魑子一时没有答复。
扎出院中,极目四扫,屋中未起灯光,院中植着不着名的生果,碧油油的一片,此中另有一方花圃,内里盛开着鲜艳的曼陀罗花。
青阳返身跳入潭中石台,入目惊心,只见那血蛤蟆的脑袋缺了半块,其间的白嫩脑水正微微爬动,目睹是活不成了。
“唉,你终是返来了!”
如此一想,脚下便似生了根,再也迈不动分毫,呆了一阵,回身向特兰阿尼的竹舍走去。
得了异香,青阳心头却一阵索然,并无半分喜意,当下便朝着那几只癞蛤蟆挥了挥手,说道:“老子吃了你们的兄弟或是姐妹,又得了你们祖宗的魂髓,又岂会再觊觎它的尸身?如果有一天,你们要报仇,自来寻我!”说完,纵身跳到方才那血影消逝的洞口,顿了一顿,大踏步走去。
“碰”的一声闷响。
金魑子眉正色危的喋喋不休,他还没把话说完,青阳便已腾身而起,直直向特兰阿尼所居的竹舍飞去,尚且骂了他一句。
青阳见他直直的看着本身,尚觉得贰心中不平,干脆将他往地上一掼,喝道:“你这厮鸟,如果不平,那便再来战过。方才老子不幸你,不忍你做个稀里胡涂的鬼,是以便没取你性命,现在定将你的脑袋轰进肚子里!”
谁知,夜空中却飞来两道莹光。
两名苗女嘀嘀咕咕的,提着灯笼,飞出了石墙。
也不知过很多久,鼻子里传来奇特的香气,在胸中环环一荡,竟使得人通体舒泰。扭头一看,香气来自那血蛤蟆的脑髓,而那血蛤蟆已经闭上了眼睛,就此一命呜呼。与此同时,腰间的酒葫芦青光微微一荡。
青阳不识得的那女子轻声道:“师姐,这寒血池里养着赤血迷香蛊,且不说那血蛊本身的本事,便是这池子里的水,经得它千年浸泡,那也是剧毒非常,沾人即化。为何师尊却特地叫我们来巡示一番,莫非还怕有人打它的主张么?”
晃来晃去之时,金魑子总算将青阳看清,不幸的金魑子,贰心中在想:‘你这贼厮,躲在这林子里,比我还要鬼鬼祟祟。现在竟说我做了甚么见不得人的事,自从十年前,我便已改邪归正,向来不做伤天害理之事!’
半晌后,纵身出水,发明身周之地,乃是长宽各稀有十丈的池子,四周垒以坚石。
见状,青阳提起酒葫芦细细一阵看,鬼使神差之下,竟将葫芦口对准了那血蛤蟆的脑袋,即见青光爆吐成束。一丝丝、一缕缕的香气,绵而不断的钻入酒葫芦中,那血蛤蟆却愈来愈小,到最后化作巴掌大小。
这时,两名苗女已将物事尽数投入潭中,便听那芸姜说道:“快走吧,它的脾气不好,切莫惊了它,我可不想被它一口给吞了。昔日,都是大师姐来喂它,谁知,彻夜大师姐却突地卧床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