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老夫人还稳得住,还怒斥了两句:“慌甚么,乱甚么,这天还没塌下来,一个个的这幅丧着脸做何?这自古以来,登上帝位时哪次不是这般,既想跟着纳福,哪有受不得风吹雨打的?”
“五城的,”宁衡必定道:“看来是温家忍不住要脱手了!祖父他们可得了动静?”
贵妃抹了抹眼泪,点了点头:“我晓得的,这些日子怕是要辛苦你了。”
“阁老和几位老爷处已让人告诉了!”宁全儿刚说完,宁衡就大步回了屋,在月桥面前,他俄然哑了声音。
“乖。”宁衡叹了一声:“他们本来是筹算趁着国丧期间脱手,抢一个先机,打我们抽手不及的,不过这会儿陛下另有救,这恐怕就是老天爷也不让乱臣贼子好过,乱了那幕后之人的打算,你也要沉住气,晓得吗?”
“少夫人,你这是……”阮婶问了句。
月桥说了一声,又慎重的同几位亲信说道:“阮婶、庞婶,树儿就交给你们照看着,我去去就回。”
容妃母子娘家不显,就算立了又如何,娘家无权无势,大皇子浑厚,等坤帝一走,又如何抵挡得了宫中有两朝太后的温氏女,朝中另有半边天的温家人?
月桥看着他:“如何?有题目?”
“这……”保护头子顿时游移起来。
月桥没跟着骂,只扭过身子,说道:“相公,既然我们可用的人比温家少,但起码在温家下毒暗害陛下得逞后抢了先机,现在城门已关,不如你先调集一干人等,在城中守着,如果温家真的带人逼宫,那就把你们工部的连弩拿出来,先埋伏一步!”
斯须,院子里服侍的下人都过来了,当时,月桥已穿戴好衣衫,头发随便挽着,还替熟睡的宁树儿穿好了衣服,把人裹在小被子里。
宁衡重重点了头,定定的瞧了她几眼,而后大步出了门。
月淮家这两年也是产生了很多事的,他一向得温阁老看重,当作自家小辈培养,但温芩因为跟淮婶等人不睦,经常闹得府上鸡飞狗跳的,月淮的父亲和兄弟姐妹住不惯,早早就归了故乡去,倒是淮婶儿,因为怕温芩那性子欺负她儿子,说甚也不肯跟着回故乡便留了下来,跟温芩整日闹腾的满大街都晓得。
等人一走,服侍的几个亲信顿时犹踌躇豫起来,面带游移的看着她。月桥也没解释,把一团小被子放在榻上,暴露宁树儿白白嫩嫩的面庞,还悄悄的蹙着小鼻头,睫毛一眨一眨的,看模样似是快复苏了普通。
都说这四海九州皆是皇权所指之处,陛下身为天命所归的天子,宠遇谁、宠谁本就是陛下的事,温家获得的职位权势还不敷多吗?
这些有脑筋的人都会想。但,身有异心的人如何去管这好笑不成笑,他们只需求一个名头罢了,如果夺了这大宝,那史乘之上还不是任由坐在那宝殿之上的人信口扯谈?想编甚么来由就编甚么来由?
这类时候,外调兵不及,若要逼宫,那便只要依仗着金陵城里的兵卫力量。而在金陵城,统共只要三万兵士驻扎在城外,余下五城兵马司有五千余人,温家因往前得坤帝的信赖,被派任五城兵马司副统领,可调兵三千人,而皇城禁卫军不过一千余人,若真打,人数差异过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