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内心说不出是甚么滋味，压抑？惊骇？更多的是一种难受。我也不知如何想的，竟然伸脱手抓住她的手，低声道：“老奶奶，你如何了？”
不过，我确认了一件事情。这个有身的老太太，和佟三有干系。因为刚才发号施令的人，恰是拿猎枪的小个子。
我踌躇一下，顺着血迹持续往内里走，心跳逐步加快，眼瞅着就来到走廊的绝顶。地上血迹已经干了，面前是一条陈旧的水泥门路，盘曲向上，通到未知的二楼。
我俄然莫名生出一股胆气，感觉有那么多人在，应当阳气很足。猎奇心此时克服了惊骇感，我沿着楼梯快速跑到二楼，声音是从走廊那头传出来的。我关灭手电，轻手重脚，借着微小的月光沿走廊跑去。
这老太太竟然是个妊妇！她有身了！
我的感受中，上面这些混子仿佛都不是人，一个个满是“妖”。我说的妖和平常观点里的“妖”不一样，我描述的是一种极其变态的状况。他们是人，但仿佛又没有正凡人的感受，很难描述，像是一只只顶着人皮的怪物。
我聚精会神看着，俄然听到走廊响起喧闹的脚步声，有人来了！
我看得浑身冒冷气，面前这一幕的确太虐心。她瘦的皮包骨头，满身加起来估计没有八十斤，胳膊大腿就是一根根骨头棒，但是肚子却高高拢起，又大又圆。她穿戴一身奇特高耸的红色寝衣，衣服下摆粉饰不住那大肚子，肚脐都暴露来了。
手电的亮光下，能看到颠末风吹雨打，墙皮剥落很短长，暴露内里红色的砖头。
老太太的手心冰冷冰冷，透出一股行姑息木的寒气。她另一只手渐渐伸出一根指头，指了指本身肚子。我快速眨眨眼，感觉这事又诡又怪，谨慎翼翼翻开她身上的白被单。这不翻开还好，一翻开，我顿时就傻在那。
夜晚光芒暗淡，山风很大很硬，吹在身上特别冷。我一脚深一脚浅，打动手电，跌跌撞撞来到山腰。走近才看出来，这片烧毁的病院占空中积还真不小，一共四栋大楼，巨大的修建此时黑森森一片，一丝光也没有。
这个处所实在是呆得不舒畅，我正要分开，俄然看到地上有一个黑乎乎的甚么玩意，用手电照照，吓得魂飞魄散。那是一只黑猫的猫头，紧闭双眼，毛已经干枯，看模样死了有一段时候。地上有一条已经变成赭红色的血迹，淅淅沥沥一向延长到暗中的深处。
我回想着那小个子出来的方向，走了出来。内里是病院主厅，各处残砖烂瓦，几条黑漆漆的走廊，阴风阵阵，可骇到没法言说。我底子没个方向，就直愣愣地往前面走。脚踩在地上，收回咯吱咯吱的声音，黑暗入耳来极其可怖，我尽量轻手重脚。
走着走着，俄然手电亮光中呈现一样东西，差点没把我吓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