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丹渐渐退到前面，双手结印，低声吟诵。草人在空中还摆布轻微扭着身子，就像是小人在那跳舞。我看得口干舌燥，双腿颤抖，这类邪门的场面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。
秦丹没回话，持续捏住那根长香往外拔，又拔了两次，还是没拔下来。女孩也有点起急：“这如何回事？只差最后一道工序，把香拔掉，在草人的脸上贴上最后一枚我的家传古钱，就大功胜利了。”
但是拽了两拽，香还紧紧插在上面，纹丝未动。
眼看那根香就要断了，秦丹终究支撑不住，松开双指，草人一下跳开，持续往桌子那头跳。跳一步落一枚钱，最后全苫剩下头部一枚铜钱。
“不可。”秦丹急着说：“这根香不是凭蛮力往下拿的，一旦折断，结果不堪假想。”
这时候，草人嘴里的长香“啪”一声断了。剩下半截香，俄然激射出去，随之而落的是最后一枚铜钱，从草人身上掉了下去。
秦丹说：“必须赶在三点丑时结束前完事，不然鸡鸣天亮，一阳来复，没成形的灵魂就会消逝。”
秦丹拔得特别迟缓，那根黑针仿佛重如千斤，一点一点往外拽，看着相称吃力。我和李扬大气都不敢喘，屏息凝神，这个严峻啊。好不轻易黑针拔了出来，秦丹长舒一口气，把草人放在纸人近前，低声吟咒。
秦丹像是下了很大决计，从兜里冒出一根细细的红线，绕成套，扔畴昔一下套在草人的脖子上，悄悄一拽，草人不跳了，就那么停在桌子上，一动不动。
火光摇摆得更加狠恶，寒气大盛，我抱着肩膀，哆颤抖嗦，嘴唇都紫了。
她吟唱的咒语声音固然不大，但在沉寂的房间里却听得非常清楚。我底子听不懂是甚么，只感觉节拍感很强，女孩嗓音非常清脆，竟像是在唱歌一样。细心去听，咒语里有很多破口音诸如“呀”、“牟”、“玛”如许的，听着很有些熟谙。蓦地觉悟，这会是不是梵文？因为一些佛教歌曲里也有很多近似的发音。
李扬看得眨眼：“这如何回事？”
秦丹盘膝坐在法阵当中，双手结成莲花状，微微闭上眼睛，嘴里念念有词。房间里非常温馨，蜡烛燃烧的声响清楚可闻。我们谁也没有说话，都躲在角落里冷静看着。
“那如何办？你又拔不下来。”李扬焦急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，秦丹把草人从纸人头上拿下来，然后蹲在地上，香头朝下，直直地插进阿谁黑坛子里。
这女人长得非常妖艳，不算标致，但是珠圆玉润，眉角上挑，天生的风骚眼。这么说吧，你如果个普通的男人，光看看她的脸，就能硬了。
秦丹擦擦汗，她停下行动，抱着肩膀沉着了一下，敏捷规复常态。她问我：“老刘，几点了？”
秦丹冲我们点点头：“好了，洪辰徒弟的灵魂都在草人里了。”
屋子里静悄悄的，谁也没说话，静得落根针都能闻声。就在这时，俄然在黑暗中，响起一个女人嘻嘻的笑声。这声音来得太诡，谁也没有精力筹办，我几近被这俄然传出的笑声吓个半死。
她的行动特别和缓，一下一下梳着。看到这个行动我差点惊叫出来，因为我见过！就在数日前，河南乡村的山林里，我看到洪辰徒弟在月色下，就是这么梳头的，姿式一模一样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