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承泽哼了一声,只不搭腔。
韩承泽正色道:“不说亲戚情分,只瞧哥哥是个可交的,我才愿说这些话。哥哥倒来讲谢,没得臊我。”贾琏忙道:“恰是这话,兄弟今后去了都城,我们多帮衬才好。”
“女人针线真是极好的,”那白鹭倒是认了真,插话道,“只可惜女人平常少做,我们想瞧着学都不能。”
韩承泽收了笑,劝道:“我说句话,哥哥可情愿听?”贾琏道:“我们兄弟,竟有甚么不能说的?你只说就是。”韩承泽只叫贾琏附耳过来,如此这般说了很多,贾琏初时目瞪口呆,渐渐和缓,竟是神采不定,半天赋强笑道:“我再想不到,你如许小人儿,竟有如许周到心机。若真要算计,只怕你家中高低捆了一块,都不及你多了。”
韩承泽最是个鬼灵精的,用着林如海的话说,便是智者近妖,如何看不明白?遂笑道:“哥哥现在倒愁甚么?本是没有的东西,谁还能硬逼了你不成。再没见着你如许的,本身家里倒让别人挤兑。”
韩林氏本也想着如此,笑着应了,动手便觉细滑柔润,细看竟是进上的云锦料子,湖蓝根柢银色滚边,别出机杼的剪了祥云葫芦的款式,四周针线小巧精密,巴掌大的缎面,绣面尚不全,只瞧着便知当是绣了茂茂一片竹林,看着枝叶飘摇,仿佛风动有声。
黛玉笑道:“我不过是一时想起来瞧瞧,只要一个预备送了泽哥儿的香袋儿已做了一半,偏又懒怠动,可巧姑母叮嘱了,我竟恰好躲懒。”
黛玉不美意义道:“姑母竟是别夸了,那里有那样好了。”
好说歹说,韩承泽才又坐下,只不再说甚么。贾琏讪讪端了酒,半晌才道:“我也不是傻的,如何不晓得兄弟是为着我好。我只想,家里你那嫂子,最是个拎不清的,整日只听二婶子的,竟不知这个家是姓甚么的了。”边说边瞟了眼韩承泽,见他只顾吃菜,竟是半点不动。贾琏内心焦急,涎着脸凑过来道:“好兄弟,你这主张竟是极妙的,只哥哥实在笨拙,还要你多教教才好。”
“哎呀我的好兄弟,且饶了哥哥这一遭儿吧,今后我是再不敢的了。”贾琏连轮作揖打拱,终究哄的韩承泽露了笑容,这才详细说了很多。贾琏听着,内心不堪欣喜,能自长流派,谁情愿管着这劳什子碎务,竟满是吃力不奉迎的。不由得又谢韩承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