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过我的独木桥”。
不知过了多久,马小跑被旋得昏昏沉沉之时,感受脚板触到了甚么东西,裹挟魂体的阴风不见了,血腥腐臭的气味灌满了鼻孔。
马小跑正自胡思乱想之时,突感一股滚烫的热浪由身后涌至,脚下的木板雄雄燃烧起来。
马小跑正呆呆地望着美赛丽,俄然听到背后一声号召:
目睹小弟有难,彪大仓猝回身,身靠铁链,双脚踩在两根铁链上,双手抓住偏分头的手腕,连着那剩下的两只骷髅一齐提将上来,又一脚一脚将骷髅踹下河。
马小跑俄然瞥见美赛丽的小轿在右首边的一座桥上缓缓而行,她的侧面从小轿的窗口里望得见,神态特别安祥。那座桥可不是铜索桥,是一段既平坦又宽广的银色马路――那清楚就是由银子铺设而成的。那座桥下的河水清澈而迟缓地活动,就象人间的一处微波粼粼的小河一样。做一个大慈大悲的魂,报酬公然不一样!马小跑为美赛丽的境遇感到由衷的心安。
“色鬼!”
红白女鬼不答复,魂体靠到马小跑的臂膀上,仿佛是无声地寻求他的庇护。
四只灵魂相互帮扶着紧跑慢跑,终究逃到对岸爬上一块玄色巨石,趴在巨石上狠劲地喘粗气。
刚将偏分头救起,前面怪物的血盆大口又邻近他俩的头顶,口涎粘粘的滴到彪大光光的脑袋上。彪大欲将偏分头向前推一把,但是偏分头惶恐失措,脚下又一次踩滑,魂体向下掉去,上面随浪涌上的骷髅又将他的脚抓住。目睹得怪物的血口就要将彪大的光脑筋袋全部咬住,在这生命关头,即使彪大长着三头六臂,他也不得不松开偏分头,本身猛地下蹲,身材紧靠铁链向前翻滚了三百六十度逃过。不幸偏分头已吊挂在铁链下,魂体闲逛了几下,被五六只骷髅拽下了河,刹时被滚滚血浪淹没。
俄然听到红白女鬼尖声叫着“等等我”,马小跑转头一瞧,见红焰都快烧着她屁股了,正想归去互助一把,却见摔死鬼和流浪鬼双双回身,一左一右扶起红白女鬼向前跑。
那偏分头过分惶恐,一只脚踩空,身材往下掉,幸亏双手及时抓住铁链,不想河中的骷髅抓住了他的脚踝,一只两只三只四只连续吊在他脚上,偏分头被拉扯得快耗极力量。此时又恰遇一波血浪涌起拍打到他魂体上,打得他差一点脱手掉入血河里去,脚吊颈挂的骷髅被血浪打掉两只。
马小跑转头一看,恰是摔死鬼向他打号召。摔死鬼一脸稀巴烂,血肉恍惚,但是一起上他已经看惯,早就不怕了。
……
气还没有喘匀的工夫,那黑河里俄然冒出一只乌青巨蟒,张着大口吐着殷红的信子向他们扑将来。四只灵魂再次惊骇万分地爬起来奔逃,不想一抬脚,便纷繁踩空掉入无边黑暗中。
朝哪个方向跑呢?摆布身后都突降大火,明摆着只要桥是逃窜之路,四只灵魂无路只择,立时冒死地向桥中心跑,那火焰紧紧追着他们,脚下的木板很快烧成灰,漂下河去,只剩下板下的铜链闲逛不已,如果跑得慢一点,既要被火焰烧着,又极易跟着燃烬的木板落下河去。
“你他妈的也是一个德行!”
“呵,美女倒说清楚我是甚么德行?”流浪鬼嬉皮笑容地欺近红白女鬼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