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蕖！”秦季勋又惊又怒，上前一步死死抓住她的手腕，制住她再欲上前行凶的行动。
她仰着头将眼中泪意逼归去，事至现在，她终究明白她的娘亲到底是如何被枉送了性命。这么多年来了，常常阖上双眼，她都能看到娘亲躺在血泊中的那一幕。
行经后花圃，忽见前面一个身披黑斗蓬仓促行走的身影。借着月光看清对方面貌，她顿时一愣。
“秦若蕖”咬紧牙关，眼睛里尽是化不开的刻骨仇恨，额上更是模糊可见跳动的青筋，右手更是攥得死紧，尽力禁止住冲出去将那两人斩杀当场的打动。
“打草惊蛇。”‘秦若蕖’无惧面前的利剑，面无神采隧道。
他干脆便起了床，随便披了件外袍出了门，踏着月色散散心，也不知走了多久，竟发明本应在正房安寝的周氏身披黑斗蓬，掩人耳目般从外头仓促返来，一时思疑，便出声扣问。
明柳沉默不语，触及前四夫人，不管谁劝都没用。
秦伯宗见她一副摆明不肯相帮模样，也不由嘲笑道：“四弟妹，你可莫要逼我，真逼紧了我，我将当年之事捅到四弟面前去。四弟若晓得清筠表妹之死竟出自你手……”
‘秦若蕖’一颗心跳得更短长了，脸上却闪过一丝狠辣之色，眸光垂垂变得锋利。
秦伯宗、周氏，他们竟然……
周氏一样被那呼唤声吓了一跳，也没有谛听秦伯宗的话，提着裙裾惶恐失措地往另一条路上闪去。
“你我同坐一条船，我倒了，你也绝得不了好。不错，我承认，清筠表妹的死有我的手腕，可这统统为了甚么？还不是为了能让你这位周家三蜜斯能顺利嫁得心上报酬妻么？你得嫁心上人，我得官位，各取所需，谁也不比谁洁净。”
“回老夫人，快四更了。”明柳轻声回道。
秦伯宗被她一噎，脸上顿生愤怒，只也晓得本身有求于人，唯有压下肝火道：“我并没有惹江家人，只是为求自保，江家这几年掌控各地朝贡，勾搭富商豪强，中饱私囊，我一个小小五品官，又怎敢与他们作对，可若不昂首，必遭架空，唯有虚以委蛇以保本身。那些不义之财我可全没有效，悉数存着。”
“江建业对于你与我何干？当年许你的官位已然做到，你本身不争气，还惹上了江家人，倒让我周家替你擦屁股？你想得也未免太天真！”周氏冷哼一声道。
周氏行动缓慢，不时往身后看看，恐怕被人发明了，直到迈入四房院落，她才悄悄松了口气。
谁知秦老夫人却仿佛毫不在乎，喃喃道：“清筠啊，是我对不住她……”
“没事，你睡吧，我到外头坐坐。”秦仲桓趿鞋下地，对付道。
周氏？
‘秦若蕖’用力拂开他的手：“你还敢护着她？你竟然还敢护着她！这么多年，你可对得起我娘？！”
她深深地吸了口气，怔怔地望着帐顶。
平姨娘临死前那番话，以及日前周氏的威胁犹响在耳边，她想了想，静悄悄地重又退回了暗处。
“当年四蜜斯年纪尚小，又刚经历了一场大难，病后忘事，许是过世的四夫人……”蓦地发觉本身说漏了嘴，明柳顿时忐忑不安，恐怕老夫人见怪。
“夫人。”秦季勋皱眉又再唤了一声，见她仍无反应，抬步正欲上前，却感受一道寒光独自向周氏刺去，他大吃一惊，下认识便将周氏拉到一边，堪堪避了畴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