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孙六答的清脆干脆,李恬看着两人又交代道:“这一阵子要谨慎些,我们得找出暗里拨动了黄大掌柜的那只手,可我们得一向隐在暗处,不能让人挑到明处去,不然就真是束手难为了。”
公然是推恩入的仕,李恬裹着大氅站在廊下,看着满院遒劲盘曲、方才修剪好的梅树,内心冰冷凉一片,这黑手除了她,还能有谁呢?!
“五娘子放心。”熊嬷嬷忙应道:“这才半个月,五娘子整整瘦了一圈了,也别太忧心,再如何着,身子最要紧,畴前老夫人一向这么说。”
“好!”曹四媳妇咬牙重重应道,李恬表示璎珞,璎珞回身进屋,捧了个极浅显的靛蓝粗布承担出来递给曹四媳妇。
傍晚法事结束,李恬没跟着归去,在法云寺边上借了处古朴的五进宅院,说是要住两天,陪陪外婆。
曹四媳妇和青枝、璎珞忙点头承诺,熊嬷嬷担忧道:“五娘子,这没个大掌柜可不可,我们都是妇道人家,真要有甚么事,连个出头露面的人都没有。”
“我晓得,可这会儿只能先撑畴昔,看对方这路数,一上来先诱走了黄忠贤,这走的是擒贼先擒王的门路,若我们再提出个大掌柜,不过是给对方竖个靶子,这大掌柜要么被对方拉拢,要么想体例弄走,不管哪一样,我们的地步都只能更艰巨,两害衡量取其轻,现在如许,也就是不便当,这都是小事。”李恬细心解释道。
“嗯。”李恬承诺一声,青枝忙掀起帘子,看曹四媳妇出了门,李恬转头看着熊嬷嬷低声叮咛道:“这府里嬷嬷多费操心,盯着别出甚么事。”
“多谢您,我晓得了,铺子里就劳您多操心了。”李恬眼里闪过丝暖和的亮光,微微欠身感激道,王掌柜悄悄吁了口气,又接了一句:“店主本身保重,人最要紧。”
“各位请坐。”李恬客气的抬手让道,六位掌柜谦让了几句,各自坐了,李恬见诸人落了座,声音平和无波道:“请诸位来,是有两件小事要交代一声,一是黄大掌柜明天送了封手札请辞,已经一早出发往利州路到差去了。”
隔天,孙六这边先有了信儿,公然是黄大掌柜的独子黄良玉得了利州路宁远县县丞的委任,平时和黄良玉交好的几个大族后辈给他饯了行,但旁的,就没甚么信儿了,又过了几天,程掌柜亲身过来了一趟,他摸寻到了写这委任的吏部小吏,说是黄良玉是因推恩得了这职差,可这份推恩是谁请下来的,他这里就无从晓得了。
曹四媳妇目光呆楞的看着李恬,一时不敢答话,她是李恬的内帐房大管事,除了程掌柜那一块,旁的买卖都在她部下统总,这四周的铺子占了李恬财产将近七成,就这么拜托给未谋一面的姑母?这也太冒险了!
李恬冷眼扫过几位掌柜的目光神情,脸上带着得体笑容,抬了抬手道:“诸位掌柜不必客气。”说完,一径走到上首左边落了座,熊嬷嬷和曹四媳妇一左一右垂手侍立在上房门口,悦娘背动手直立在李恬身后。
隔每天涯刚透出一丝鱼肚白,李恬已经在法云寺给外婆上好香,关了殿门出来,悦娘冲通今后山的穿堂努了努嘴道:“人到了。”